三招兩式過後,神無君便摸清了忱星的路數。首先他弄清了一件事——她那把環首刀并不是用來硬碰硬的。經過兵器的數次碰撞與對材質的觀察,他完全确認這刀由紫銅打造,硬度和韌性都不适合作戰。可以确定,它是一把祭祀用的工具,忱星的用法也證明了這一點。
“刃”對這把刀來說并不重要,因為構成它的刃的東西另有他物。她将自己的靈力附着在上面,薄薄一層,看不見摸不着。她隻有在交戰時才這麼做,更讓對方無暇細細研究。但說實在的,這并不能算是什麼很新穎特别的戰鬥方式,許多陰陽師就是這樣做的。他們為對方造成的傷害,在于“靈”的攻擊,并非利刃本身。忱星的區别在于,她将靈力凝聚成利刃的姿态,使它本身在保護了刀時,能真正發揮出刃砍殺與撕裂的作用。
現在,雙方都停手了。他們站在巷的兩邊,中間相隔一丈半。
“這麼長的年歲,江湖卻并無你引發的禍患,我姑且信你。”神無君道,“但是,我且問你——在城外,你近日可曾見到什麼可疑之事?”
“沒什麼。”她答得很快。
其實她第一反應,是自己遇到吟鹓的這件事。但是這算得上什麼可疑呢?她起初是覺得一個大小姐出現在那些古怪的地方,的确值得懷疑。可這幾天觀察下來,她确定這人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啞巴。或許就是從家裡跑出來的,有很多種可能,不值得挂記在心。她的衣服看上去很貴,如今也變髒了,還有一些小地方開了線,破了洞,也一定走了很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她自己,沒必要刨根問底。
“當真沒有?”太幹脆的答案當然是沒人信的。
“你在查什麼?竟然值得大動幹戈,封閉一座這麼大的城池。我見百姓生活安逸,稍作打聽得知此地……沒有活屍的影子。即便有,也隻來自人們的猜測,和議論。除非……有什麼更值得在意的東西。”
“你知道的吧?不然何必反問。令死物如生者般行動,興許你做得到。”
“你還是懷疑我。”
“你閱曆豐厚,想必不會不知道近來的異狀不僅隻有活屍。”
忱星略歪着頭,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隻是驚訝表現得有些敷衍。
“啊……原來是,這件事。活屍和偶人,你該不會,覺得總有一個與我有關?”
“我不會膚淺地定罪。”
“想來也是。讓曾有生命的死者,如生者般行動;與讓無生命者,如有生命般行動,終究有本質的區别。倘若你懷疑我,是法器使然,那麼我是否可以說,活屍的出現,與霜月君有關?”
神無君無法反駁,盡管他不排除任何一種可能。這二者當然有着本質的區别。它們起源不同。一個曾有過生命,而另一個完全是死物。但共同點也一目了然:二者本身都是不該擁有行動能力的。至于最初是否與什麼法器有關聯,這不好說,可能也無從調查。
兩人手上都不打了,可嘴上誰也不饒誰。而就在此時,其他人出現在了他們之間,正從忱星來時的那個小巷進來。神無君沒有什麼警覺的意思,忱星便意識到,他們認識。
是兩個普通人。
忱星能從裝扮的方式一眼認出,他們隸屬左衽門。
“大人,瀾未鳴雷在城外。”
“她正請求入城,怕是為無庸氏的事來。”
神無君将刀收入鞘中,看向他們二人。
“來做什麼?”
“也沒明說來意,隻說是要進城。守衛還攔着她,我們的人瞧見,特意給您通報一聲。不知目的是否與您相同。”
“……讓人增援不是沒有可能。”
神無君心裡清楚,魇天狗有多麼棘手,他和睦月君已經切身領教過了。但即便如此,派别人來又有什麼用?但也說不準,保不齊水無君是為别的事而來,或者隻是路過此地。否則她恐怕也和眼前這個女人一樣,不知從哪處縫隙就鑽進來,還用得着打招呼?
“傳令讓守衛攔下她,我去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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