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掠過紅光地毯廠的屋頂,照在宿舍樓前約莫三十來個新人的臉上,這群人來自不同的鄉鎮,穿着各色的衣服,也有着不同的故事,但是今天,他們都将有一個新的身份,那就是學徒工。
宿舍樓前的台階上,依舊是馬紅梅,那個看似管着一切的女人,和前日有所不同的是,今天似乎花費了時間,畫了一個很精緻的妝,雖說穿着廠服,依舊掩蓋不住她曼妙的身材和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妖娆,這大概是女人内心争奇鬥豔的心裡作祟導緻的吧?雖說新來的基本都是女工,但是也有将近十個左右的男工,畢竟,不管在啥廠裡,總有些力氣活,少不了男同志的付出,當然,在地毯廠,也有不錯的男工師傅。
面對衆人投來的目光,馬紅梅似乎已經見怪不怪,隻聽她來了一句:“都别說話了,我們點個名。”随手便拿出一張紙,對着紙上的名字一一念了出來,每念一個,便對着那人看一下,有點學校開學,新班主任認同學的樣子。
“三十五個,一個不少,大家聽我說,接下來,我們先去食堂吃早飯,吃完收拾好自己的碗,不要離開。”馬紅梅繼續說道。
大家吃飯的空檔,馬紅梅帶着兩個人,擡着一個箱子站在了食堂進門第一排的桌子跟前。透過箱子半開的上蓋,裡面像是裝着廠服,而馬紅梅的手裡似乎多了一踏紙。
待大家吃完飯,馬紅梅先是帶着大家填寫了所謂的員工檔案和用工協議,以此來确認勞工關系,隻是,在填寫的過程中,看到彩霞在給映娥代填時,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似是沒想到有人不識字,面對她的目光,映娥似乎又想起了自己辍學的經曆,不由一陣心酸,随即底下了頭。
登記完,馬紅梅便給大家一一發了廠服,廠服是藍色的,隻是在右胸口位置,印着紅光二字。發完便對着大家說:“本來,這是等你們學徒期過了才發的,提前發給你們,一定要愛惜,如果哪天不幹了,可是要退回來的啊。”這時衆人才發現,有的衣服是新的,有的似乎是洗幹淨的,不過,這也不貼身穿,回去再洗洗,也沒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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