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夜家的事情塵埃落定以後,九萬漠和諾小包便安安靜靜地呆在動物園裡了。
九萬漠躺在躺椅上,兩隻胳膊交叉墊着自己的腦袋,諾小包也把頭露出水池,和他一起遙望天空。
已經是夜晚,天空上沒有月亮,挂着零零散散的一些星星。
“九大人,謝謝你。”諾小包打破安靜的氣氛,開口說着。
“謝什麼?謝你變成了一條魚但是我沒有抛棄你?”九萬漠心情非常好,“你是我媳婦兒,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你。”
“呸!謝謝你陪我看星星!”諾小包笑罵着。
“那我要謝謝你……”九萬漠說着,“很久都沒有看星星了,你知道的,地府沒有這玩意兒……如果不是你,我還看不到這麼美的夜空……”
“在遇到我之前,你都一直呆在地府嗎?”諾小包好奇地問着。
“可不是嘛……”九萬漠回想自己的這幾千年,“人間到底是靈力沒有那麼醇厚,所以修行的靈體也很少……我這前三千年,就是在不斷地修行……”
他挪動了兩下,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位置,第一次說着心裡話:“我目睹了地府的那次災難,我父親母親和弟弟的災難……最開始,我心裡都是仇恨,為了給母親報仇,我一心隻有修煉。”
“而我的父親,平時雖然瘋瘋癫癫的,但是他是地府的開山人,如果沒有他,地府也不會成現在這個局面,不會跟天庭有對抗的實力,很有可能連地盤都被幽殪給奪走……所以,他其實是一個很負責任的閻王,把地府做的很好,把我和小離也照顧得很好……”
“那天,他跟我說,大仇他已經報過了,法海在天庭的日子也不好過,他甚至逼着法海生生地剝離了七情六欲,讓他以後,哪怕是仙,那也是不完整的仙……所以,他讓我放下仇恨……接替他的位置……”
九萬漠回憶着過往的事情,“小離的修行天賦比我高,可能母親在臨走之前,把身上的靈力過度給了他,怕他存活不下來吧……按照實力來說,小離更應該成為地府的接班人,但是他不願意,他不願意呆在沒有光亮,沒有天空和繁星,非常乏味的地府……”
“作為大哥,我也沒有什麼能為他和父親做的,所以我接了下來……”九萬漠笑了笑,“我留在了地府,那個沒有白天黑夜交替,大半靈體都是魂體和妖魔的地方……”
諾小包靜靜地聽着他說這些,終于是忍不住,把自己的魚鳍舉起來伸了過去。
九萬漠愣了愣,“怎麼了?水溫不合适了嗎?”
“不是,想安慰你……但是手沒了,就握握魚手吧……”
九萬漠怔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伸手握住她的魚鳍。
“安慰到了,謝謝你,小包……”
“我覺得地府很好。”諾小包直直地看着他,眼神堅定,“雖然與人間有點不同,但是那裡也是有溫情的地方,關汶、小離、孟婆姐姐還有黑白無常、牛頭馬面等等,他們都是很好的靈體……”
“當然,還有你,你是地府裡,最棒最好的存在。”
九萬漠愣愣地看着她,諾小包的眼神直勾勾的,沒有一絲閃躲。
将就之後,九萬漠喃喃說着,“怎麼辦,小包,哪怕你現在是魚唇,我也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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