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念站定片刻,附在九殺耳旁說了點什麼,它就調頭飛了回去。
她倒要看看,一百個人走一百條路,還沒一條能到嗎?
而天泉内,景澤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對着衆人說道:“我們現在不能久待了,要換個地方。”
文詩烨與文瑜站在一起,贊同地點了點頭,“等語染回來的。”
對于這個親密的稱呼,文瑜和岚鴻非常平靜,反倒是景澤皺起了眉頭,莫名感覺到一陣危機感。
“他們體力非常虛弱,也需要暫緩一陣,等小夜回來,我們就去凡境。”景澤如是說着,眼神凝重地看向他面前的陣法。
百儲閣内,夜語染靜靜地站在地面上,輕輕啟唇道:“我來了。”
閣内靜得異常,僅僅是幾秒之後,一陣大風呼地從夜語染面前吹過去,那個古老而神秘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來了嗎?”
夜明珠閃爍起來,光亮暗了下去,昆南遊移速度飛快,最後停在了夜語染面前,與她距離不到半米,它今日的眼睛冒着漆黑的火光,似是在生氣,又似是在控訴。
夜語染沒動,平靜地開口:“我今日來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她頓了一下,見昆南等待着她的下文,才又繼續說,“我是誰?”
昆南聽後,發出了呵呵的笑聲,回身盤踞在一個書架上,巨大的龍頭沖着她,聲音極為空洞,“你想聽哪個?華陸國丞相府三小姐,淩王妃,天選之子,仙凡境凰主,還是……夜語染?”
夜語染嘴角微微勾起,目光定格在昆南的龍頭上,聲音清冷,“這些,不都是你安排的嗎?我要聽真實的答案。”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誰。
昆南的指節點了幾下,似乎很是焦慮,不過它并沒有急于開口,斟酌了許久,才說出一句話,“你的到來,是為了阻止一場傾覆皇朝的大難。”
“為何是我?”為什麼是她,為什麼一定是她。
昆南猛地一用力,捏碎了書架的一塊角,緊接着,整個書架轟然倒塌。
“你是個外來人,資質優秀,引導力強,更何況,你也不想英年早逝吧。”昆南甩了甩自己的龍尾,聲音極具威嚴,“千萬人中選擇了你,你自當擔負得起這個重任。”
怪不得看不了她的未來,她這個人是來改變未來的。
夜語來又問出了一個問題,“還有,你到底是不是夜嚴。”
昆南攀到最上方的木梁處,遙遠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百儲閣,“可以說我是,也可以說我不是。”
夜語染自讨無趣,得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也不再問,轉身就要離開。
但還沒等她跨出去,昆南突然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吾與你,一體同存。”
夜語染剛要回頭,突然一般強力把她猛地推了出去,手腕上的圖騰冒着紅光,妖鳳竟自己不經召喚,猛然飛到上空,振開羽翼。
九尾妖鳳全身像被鍍了一層金光,每一條尾巴都舒展開,長長的脖頸伸向天空,尖尖的嘴如黑鐵般閃耀着光,鍍上金的羽翼張開竟像一床被子,龐大而又松軟,像是古書中的巨鲲。
妖鳳張開尖嘴,沖着天空高吟了許久才停下來,它的眼中閃了兩團黑火,半晌才消散。
夜語染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百儲閣,跨上妖鳳的背就朝天泉飛去。
雲念已然叫了許多人圍在濃霧前,夜語染乘着妖鳳在空中唰地就沖了進去,雲念在她進去前才看到,想攔已經是來改了。
“跟上她!”雲念指着前方濃霧後喝道。
她一聲令下,以現任京司為主力沖鋒,沖進了霧中。
流引自知此事必然會受傷,自請照顧文詩烨去了,逃避着沒有來。
夜語染不用回頭就感覺到有人在後面跟着她,不過她頭也沒回,就帶着妖鳳在裡面繞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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