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蕭笛微怔擡頭,正好對上了夜語染挑釁十足的眼神,不由輕笑一聲,掌心扣在桌面下,淡淡道:“再加五百兩。”
于是,整個天上人間都像炸開了鍋般議論不斷,菲兒的臉上一片通紅,激動地撫了幾下胸口,手中團扇扇個不停。
夜語染将手中花瓣一松,挑了挑眉,不知這西漠皇城的王上消息靈不靈通。
“來來,公子,您這邊請,小心腳下。”菲兒推搡着夜語染跟在玉蕭笛後面,似要把這兩人直接送入洞房的架勢。
到了最大的包房,菲兒在外面重重把門一關,輕聲道:”公子,您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菲兒走後,一切終于安靜了下來,夜語染松了一口氣後,正巧與玉蕭笛對視,兩人一齊笑了出來,帶着些許無奈。
“你怎麼找到這來的?”她本想,今晚成名後再讓他循聲而來,沒料到他竟自己尋來了。
玉蕭笛倚着床,一雙眼遞着媚波:“當然是心有靈犀了。”
夜語染一個白眼就送了過去:“别整那沒用的。”
玉蕭笛這才有些正經起來:“沿路的驿館我都有人,關于你的情報都是快馬加鞭送到我這裡。”
夜語染向後仰了仰頭,燭火掩映下的眼眸閃過一絲流光,竟然所有的驿站他都有眼線,這絕非一點的能力能做到的,而他竟然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飾,甚至可以說是故意坦露給自己,他究竟是何用意。
“手筆不小呵。”夜語染不知是嘲諷還是誇贊的語氣在小小的屋内響起。
玉蕭笛似平沒聽出這句話裡有話,還有些驕傲:“那是。”
看來是套不出什麼話了,夜語染淡淡道:“你既知道天上人間是青樓,怎麼不告訴我。”這可不丢臉丢大發了。
可玉蕭笛似是十分無辜:“你當時興緻可好着,我哪敢多嘴。”
夜語染也不再計較,打視了一圈這屋裡暧昧的布置,各種淫亂圖案的生活用品,護聳了聳肩:“怎麼辦?”這場面微微有些尴尬。
雖說是賣藝不賣身,但明顯菲兒沒這麼想。
好不容易碰見一個大手筆的,當然他想怎麼來就怎麼來了,這個時候她也絲毫不顧及夜語染的想法了。
玉蕭笛卻頂着一臉浪蕩的笑容走上前:“這芙蓉帳暖,春宵之夜,當然是做點的了。”
夜語染雙手環胸,冷着臉用腳尖勾來把梨花木椅擋在兩人中間:“我不介意讓你絕後。”
玉蕭笛全然無視,順勢坐了下去,聲音低了許多:“孤男寡女共處一定,不做點什麼不太現實吧。”
話是這麼說,可夜語染從來就不是一個遵從現實的人。
“這有什麼難的,明早她來的時候睡在一起不就行了。”夜語染聲音冷淡,起身就朝床上走去。
粉紗絲綢,鴛鴦綿被,就連枕頭也是同心花結的圖樣。
夜語染撇了撇嘴,回手就扔了個枕頭給玉蕭笛:“你睡床上還是地上?”
可過了好長時間,都沒有回答,夜體染鋪床的手一停,她剛一回身,想看看發生了什麼,可腳還沒站穩,就被玉蕭笛猛地撲在床上,剛回過神來,眼前隻有他怒火焰焰又帶着一絲微不可見的仇恨的眸子。
“他就這麼值得你為他守身如玉?”
這句話幾乎是低着嗓子,一字一頓吼出來的。
夜語染眨了眨眼睛,平靜而又冷漠地注視着之蕭笛,紅唇輕啟:“首先,不管我喜不喜歡他,我都不是那麼随便的人,其次,我不喜歡你,也不想拖着你,你應該也清楚,你大可不必纏着我,我也不想知道你為什麼這樣,畢竟你一直在幫我,可是如果我們真的成為了敵人,我不會手下留情。”
之前她确實想借用玉蕭笛的喜歡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是時間久了,她發現這人實在是難纏,不如把話說清楚了為好。
當日在皇宮的房頂上,他問自己如果站在了對立面,會不會殺了他,她現在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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