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卿是在睡得迷迷糊糊中被喊起來的,頭輕腳重,還得忍着傷去接旨。好在明召帝有口谕,照顧她傷口免了她的禮,隻讓許鶴甯替為謝恩,才沒讓她再多吃苦頭。許鶴甯接過封诰命的聖旨,臉上卻堆着假笑,把内侍送走後,當即就冷了臉。皇帝什麼意思,給個棍棒再給個棗的安撫麼?什麼人在背後作亂,他不信皇帝猜不到,賞什麼不行,偏用诰命搶了他表現的機會。他下午剛寫好的請封折子還放在書房沒來得及送進宮,皇帝就把诰命當人情給送過來,毀了他哄人的計劃,他心情能好就有鬼了。而且霍妃在這節骨眼也賞下東西給雲卿卿,擺明了黃鼠狼拜年,沒安好心。許鶴甯握着聖旨,發現雲卿卿正望着霍妃賞的東西出神,知道她在此事上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霍妃的内侍臨走時說了句讓她傷好後進宮走動走動,說是霍妃許久不見她,念着她。話裡話外都透着虛僞,讓人不多想都難。霍家人盡會瞎折騰,跟那個霍二一般的貨色。許鶴甯對皇家人就沒一個滿意的,不過倒是給到他光明正大回屋的機會。他把聖旨交給陳魚,吩咐收好,自己轉向雲卿卿,自然地去扶了她腰說:“你傷着,别走動了,我抱你回去。”雲卿卿這會是覺得很難受,眼前發暈,天旋地轉似的。她不是個勉強自己的人,想要點頭,下刻卻是眼前一黑。許鶴甯就見到她軟軟往下滑,驚得他胳膊一攬,把人撈進懷裡。她毫無意識,臉輕輕貼着他頸窩,許鶴甯被她透過來的體溫燙得手一抖。“你們夫人發熱,怎麼沒人察覺!”他又驚又怒,眼中霜影重重,把人打橫抱起就往回走。郎中很快被找了過來,給雲卿卿号脈紮針後說是受驚吓導緻的高熱。許鶴甯想起今早的刺殺,眼神陰得能滴水。雲卿卿昏厥高熱的事很快就傳到汀瀾院,許母剛喝過藥睡下,方挽晴猶豫了會,讓丫鬟帶着自己往正院去。不想才走到【三更】許鶴甯性子渾起來誰的臉面都不給,但被一句話戳得冒火的時候極少。話落後,他知道自己多少有遷怒的方挽晴的意思,可那句喜歡是出自真心。不是少年時期的懵懂,是由内心深處發出的強烈情感。強烈到想要占她為己有,不願意聽他人對她有一絲的挑剔。所以,遷怒就遷怒,他許鶴甯本也不是有君子風度的人。許鶴甯在方挽晴受傷的神色中嗤笑,拂袖就要離開。在越過她時,腳步卻又一頓,看向被霞光籠罩的前方道:“她那頭正亂着。”薄涼的聲線,意有所指的言語,方挽晴在他的淩厲中臉色煞白,雙手都在顫抖。她身邊的青年已經大步離開,她猛然回頭,青年在她視線中在逐漸遠去,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從她被救起那日開始,許鶴甯從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剛才他的表現讓她徹底明白一件事,昔日事事關切自己,以自己為重的甯哥哥不複存在,記憶裡的少年在眼前崩塌。他是在怪自己當年做的決定嗎?可當年他不也是在逼着她做選擇?方挽晴腦子裡亂糟糟的,在她離開浙江前,劉燦紅着眼說她不了解許鶴甯的話一遍遍回蕩在耳邊,宛如最惡毒的詛咒。她鼻頭發酸,地面還散發着被陽光炙烤過的熱浪,她卻渾身發冷,連牙齒都在打顫。忍不住伸手去抱住胳膊,滿面倉皇。帶她前來的丫鬟也被許鶴甯的疾言厲色吓着,這會正忐忑又小心翼翼地拿眼觑她。不知是出神多久,方挽晴終于察覺到丫鬟看自己古怪眼神,她打了激靈,把眼眶的濕意強壓回去。再如何,她也不能叫外人看自己的笑話!方挽晴勉力冷靜下來,把被晚風吹亂的碎發挽到耳後,裝作不在意道:“是我考慮不周了,不該這個時候去添亂。”說罷穩穩邁出步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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