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難得迎來了長達一個月的晴朗天氣。
巴巴托斯坐在王誠破敗的高塔頂端,他的手中是一把象牙白的豎琴,琴弦上閃爍着青色的微光,随着祂手指撥動奏起溫柔的曲調。
萦繞在周身的微風輕輕吹起祂的頭發,祂的面容顯得溫和而無害,隻是眉眼中沉澱着淡淡的悲傷。
少有人知道這份悲傷為誰而起。
少年撥開台階上零落的碎石爬上高塔,看着坐在牆垣上彈奏樂曲的風神,仿佛能透過那曲調感同身受他的悲傷。
他慢慢走到新生神明的身後,小聲問:“你還在想念他嗎?”
曲調戛然而止,巴巴托斯回過頭,被微風托起的黑青色的長發散落下來,祂對溫迪眨眨眼:“啊…算是吧。他走後就沒有回來,我在想他是不是在怪我吸收了疊卡拉庇安的神力。”
溫迪表情複雜,輕聲道:“不會的。林晔不是這樣的人,他不來一定是有另外的原因……說不定他是不能來見你呢。”
巴巴托斯笑了:“謝謝你安慰我。”
“不客氣,那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最後變成這樣,我們也都沒想到。”溫迪歎了口氣,随即又振奮起精神,“不過,我很高興,很高興你能成為蒙德的神明,也高興蒙德終于能迎來自由了,還有這片羽毛,謝謝你。”
巴巴托斯垂眸落在少年腰間,祂從外界為他尋來的翎羽正挂在腰帶上,随着高塔頂端的微風輕輕搖曳。
“你喜歡就好。”巴巴托斯莞爾。
短暫沉默後,巴巴托斯再次撥動琴弦,看向溫迪:“我寫了首新的曲子,你要不要聽?”
“好啊!”溫迪笑了起來,翻身坐到了巴巴托斯旁邊,與他并肩。
溫柔的樂曲如月光傾落大地,令人心情漸漸平靜。
……
林晔現在的确還在魔神戰争時期的蒙德。
他正坐在芬德尼爾頂端的天釘頂部,大腿上放着從參加試煉開始一直留在自己身上的試煉之書。
從安德留斯和疊卡拉庇安投靠他之後,這本書上那條蜿蜒流淌的金色河流就出現了變化。
河流在某一段開始生出了一條細細的分支。
這條分支不像主流一樣粗壯清晰,有一種随時都可能潰散的感覺,但它依舊頑強地朝着另一個方向流去。
從封面上無法看出支流在流向什麼地方。
但林晔能感覺得到這條支流便是因他而生,是他撬動了命運的長河,變動了規定的曆史。
到今天林晔才明白,隻有這樣他才算是有了成功的希望。
手指拂過書封,林晔似有所感,再次翻開試煉之書。
書内如今已經天翻地覆。
第一頁是林晔曾經從守着命運之河的老人口中聽到的那段話,隻是最後多了一句話——
【時間催促我們成長,故事成為我們的養料;
曆史教會我們向前,悲傷與幸福皆是無常;
但我們總會拿起弓矢,為我們的選擇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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