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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甯跟出去，和他并肩走在路上，哼一聲，“你早就等我這句話吧，我就知道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對，沒有。”“沒有就沒有！”季穆将她送到姥姥家的巷口。方甯忽然有些不舍，輕輕擁抱他一下，“再見了，季穆，希望你幸福。”他忽然從兜裡抽出手掌住她後腦勺，低頭吻下。四唇相貼，方甯睜大眼睛，男孩英俊的眉毛下面，漆黑的雙眸深深望着她，方甯心跳亂了，僵在原地，腦海一片空白，須臾，捧住他臉，分開，“你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他眸色深沉。方甯用小拳頭砸他胸口，硬邦邦的。季穆捉住她纖細的手腕，“什麼時候走？”“27号。”轉念又說：“不能陪你過生日了。”“不要緊。”禮物已經收到。“你不想分手是嗎？”她确認。季穆嗯了聲。坦白說，方甯對未來沒有任何把握，加上父母事情的影響，她不信這世上有永恒不變的感情，但此時看着他認真的眼眸，心裡的聲音告訴她，她也不想就這樣輕易地放棄。離開前一天晚上，三劍客最後聚了一次，陸明昊仰頭灌了杯酒，情緒凝重，“有時間記得回來看看，這裡還有我們呢。”方甯笑道：“一千多公裡而已，又沒有很遠，陸明昊你要加油，等你出道，我可以特自豪地告訴我新同學，你看這大明星我哥們兒呢！”陸明昊哈哈笑起來。方甯又對齊盛說：“你也是。以後當上大法官，一定要懲惡揚善，除惡務盡！”齊盛笑，和她碰了一杯，“保重。”江城的教材和甯市完全不同。三年知識濃縮在一年，方甯必須全身心地投入學習，有時被學業壓得喘不過氣，她很想放棄，但記得和那人的承諾，她咬牙堅持。全新的環境、枯燥的生活，一切都很無趣，唯一讓方甯開心的是和橘子汽水的見面，意外發現，她們是同學。像幹柴碰到烈火，兩人感情迅速升溫，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方甯不再孤單，但不可否認，她想念甯市，想念那裡的景，想念那裡的人，想念從前的一切。十二月初，天氣驟寒。三号這天，甯從楓起了個大早，給女兒做了碗長壽面，祝賀她又長大一歲。從前她十指不沾陽春水，面條味道可想一般，但方甯仍是給面子地吃完，抹嘴誇獎，“媽，你手藝越來越好了。”甯從楓笑得很開心，“是嗎？”“我就說我有天分。”她天真不減，像是已經将所有不開心的過往全都遺忘。方甯被她樂觀感染，心情也跟着明媚。晚上，自習結束，夜色濃似墨硯，一輪半圓的月亮挂在漆黑的夜幕中，毛毛糙糙的，像隻缺了口的玉盤。樹的倒影在地面上輕晃，方甯踩着影子，低頭講電話，“我放學了，今天知識沒什麼難的，我都能聽懂。”一陣風吹過，她打了個噴嚏。“感冒了？”男孩低沉嗓音問。“有點兒。”方甯揉揉鼻子，“江城氣候多變，我來快三個月了，還不适應。”“注意保暖。”“嗯。”數秒的沉默後，季穆說：“元旦我去看你。”“很遠呦。”方甯笑起來，“你确定你要來？”小姑娘很愛得了便宜賣乖。季穆：“我給你寄了快件，注意查收。”“什麼？”“到了你就知道。”他還懂點神秘感。“好吧。”方甯說：“你還有沒有别的話要跟我說？”“生日快樂。”“還有呢？”“沒了。”“……”對着天空翻了個白眼，她哼：“你名字還真适合你，幹脆我以後就叫你木頭吧。木頭木頭木頭……”“挂了。”“敢！”她不許，“我先挂。”回到家，甯從楓沉默坐在沙發上，雙眸泛紅，方甯看見桌上放着精緻的禮物和蛋糕，弟弟坐在地上玩着最新款限量版小汽車，便知方山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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