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老舊不堪的墳墓裡,仿佛飄起一隻孤魂,青白臉,長黑發,随着風緩緩往她身邊來。你聽,連腳步聲都是真的,一步步越來越近。她要尖叫要發狂,卻被人一把抱住,溫暖的,堅實的胸膛。&ldo;怎麼樣,快不快?&rdo;是陸滿,心放下裡,渾身似洩了氣,半點力氣沒有,隻能靠着他,全部的希望在他。&ldo;怎麼了?&rdo;他捧起她的臉,粗糙的手掌擦掉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淚,&ldo;甯微瀾你怎麼哭成這樣?像幼稚園小朋友。&rdo;你說是神迹,是命運,是從雲層裡透出的的心跳。半晌未等到回應,他才轉過身來看她,笑容暖暖,&ldo;腿我看過了,小傷,不會瘸,隻是有一陣子穿不了高跟鞋,養得好下個月就能飛檐走壁。&rdo;說完伸手握住她的手,搭在肩上,兩隻冰冷的手攥在一起,奇迹般漸漸有了溫度。背起她,泥地濕滑,他一步步走得艱難。積雪早已将膝蓋以下侵透,冰錐紮進骨頭的冷,他卻絲毫不覺,因他背上的,是所謂甜蜜的負擔,恨不得在雪地裡跳一支舞,唱一支歌,對着月亮大聲喊我愛你。&ldo;謝謝。&rdo;她趴在他耳側,輕輕道聲謝,呼吸間溫熱氣息拂過他的耳,莫名親昵。&ldo;不用謝。&rdo;他聲音輕快,全然不像是負重下山,&ldo;甯小姐。&rdo;你知不知,我夢中都是你。應該是他說,謝謝你,選擇打這個電話給他。那誰&ldo;陸滿。&rdo;&ldo;嗯?&rdo;睫毛上的雪花熔化成灼燙的淚,灰藍色天空是一場荒誕無頭緒的夢,合上眼,他與她都要消失無蹤。往後,一鼎爐,一捧灰,當作往事憑吊。眩暈,仿佛頭頂散下一束光,如影随形。&ldo;你冷不冷?&rdo;她呵一口氣,見白霧袅袅,吻過他下颌淡青色胡渣。陸滿恨不得一夜之間老去十歲,胸腔裡滿滿都是他十八歲時能理解的男子氣概,搖頭,吸一口氣,到肺都涼個徹底,&ldo;我不冷,我不冷的。&rdo;&ldo;你穿得太少。&rdo;&ldo;我身體好,零下三十度還可以跳進海裡遊過太平洋。&rdo;&ldo;胡說八道。&rdo;她忍不住笑,笑容貼在他堅實後背,布料粗糙,随腳步動作摩擦着臉上絲絲滲血的傷口,漸漸意識不清,疼也察覺不到,心潮平息,隻想就此睡去。仍舊好奇,強打精神多問一句,&ldo;你怎麼找到我的?好快,好像接到電話就飛過來。&rdo;&ldo;嘿嘿‐‐&rdo;得她誇獎,他隻顧傻笑,連攔路石都看不見,腳一滑,差一點抱着她滾下去。未等到回應,她環緊了他,額頭靠着他後頸,不知不覺睡過去。雪又落,點點積在背後,蒼茫荒野,孤身上路。這樣冷,這樣靜,這樣無法預料的相遇。&ldo;因為‐‐你是甯微瀾,你會發光呀。&rdo;噓‐‐粉紅色秘密,留你夢中揭曉。驅車趕往醫院,甯微瀾在副駕上熟睡,粉白面頰被澀澀寒風染一抹胭脂色,馬尾也亂糟糟,落下的發被暖氣的風拂開,露出巴掌大的臉,帶着傷,可憐得像一隻被主人扔進垃圾桶的過時洋娃娃。讓旁人心癢癢,陸滿開着車,也騰出一隻手來,去觸她鼓囊囊面頰,掌心之下一片灼人的熱度,他這才着急,去試她額頭溫度,高燒高熱超乎想像。踩一腳油門,恨不能一車開進急診室。填表,繳費,他忙得頭暈腦脹,需要證件,他才去搜她身,翻出一隻棕色錢夾,有身份證連同信用卡一疊,還有一幀小相,夏日花園,一隻小奶貓怯怯藏在腳邊。那紅裙子小姑娘被打扮成童話裡的小公主,笑呵呵向前奔跑,猛然間聽見身後父母輕喚,回過頭,仍是一臉明媚笑容,你做什麼?要來追我?連長發都保持着那一瞬間高高揚起的姿态,按下快門那一刻,滿滿盛着的都是愛,下一刻就要從老舊相紙裡溢出來。她似一朵永不凋零的花,開在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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