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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他的眼神（第1頁）
相挽愕然地擡頭和他對視上，他眼裡的鄙夷不屑在月光下昭然若是。
“你怎麼會知道？”
“這是我的酒店。我怎麼不會知道。”
他說的有道理。
但相挽也沒打算服軟，薄時漠的髒水說潑就潑，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那他也比你頑固不靈，自以為是，來得好。”
薄時漠聽着，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相挽覺察不對勁但還是挺着膽子穩住，就那麼盯着他的眼睛。
“相挽！”
“我在。”她咧着嘴應他。
薄時漠是越來越氣不打一處來。
他帶着相挽出席，就是亮明她的身份，讓不三不四的女人離自己遠點。他處心積慮給她身份，保持自己的貞潔和忠誠。
到頭來，她卻一點也不在乎。
折騰一圈，結果他還是個笑話，他堂堂薄家掌權人什麼時候熱臉貼過人家冷屁股。
“呵，相挽，我他媽真是有病，吃力不讨好。”
薄時漠也拎不清自己到底是哪根神經不對勁。之前在沈和禾面前，催她給他喂蝦就是讓她在沈禾面前宣示主權。
結果成了他自作多情。
薄時漠越想越生氣，胸膛的起伏也越來越大，眉頭皺成了波浪。
他試圖穩着氣息，越來越逼近她，貼着她。
相挽半個身子已經仰在欄杆之外，一旦她松開緊緊握着欄杆的手，跌下去粉身碎骨必是無疑。
她看着薄時漠的眼睛一秒比一秒深沉，好像什麼波濤洶湧地要從他的眼睛裡沖出來。
她分明想抗拒他的靠近，卻騰不出手來，心裡着急，手上無能為力。
“如果我馬上和你離婚，和别的女人上床，你什麼想法？”
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他臉上晦澀難懂的表情，還要眼裡的堅毅。相挽都看不透，他總是自相矛盾，她說什麼也不是。
薄時漠以為相挽平淡的眼神已經在替她回答他。
呵。
他自以為是的防線還是被她輕而易舉地攻破。
他破防了。
他頻頻點頭，目光從她臉上，緩緩移開，看向右下角，他的手臂像是無意識地垂落放下，微微晃蕩最後歸于安穩。
他往後退一步，看了相挽一眼，又再是連連後退直至轉身離開。
最後，消失在相挽的視野裡。
而那最後一眼裡，他仿佛在看她，又仿佛沒有在看她。他的眼神很空洞，有仿佛要把人吸進去的那種窒息感。
她擡眼看他的那一刻，甚至屏住了呼吸。說不上是驚懼還是震撼或是别的。
她明明對他了解不多。
但比失落失意更甚的，好像就是他剛才的那個眼神。
這還是第一次，他沒有和她同床共眠。
而她夢裡夢外總是還記得那個眼神。
她從來不曾見過薄時漠會這樣狼狽。像是逃離夢魇一樣，逃離她的身邊。
或許因為他從前多是霸道逼人，高高在上的樣子。而高高在上的人應該最受不了這樣的冷眼吧。
相挽覺得有理，便想着，第二天可以和他說清楚。
畢竟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是最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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