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預計五個小時到紅螺寺的,但沒料到這群人中廢物實在太多,三個小時過後,走的路程不到一半,這就意味着,此次行腳要花的時間會遠遠超過五小時。
打算中午就到達紅螺寺的目标不得不宣告失敗。
而他們沒有帶吃的,本打算午齋在紅螺寺解決的,現在不得不去化緣了。
僧衆行腳,一路上不用銀錢,所吃所飲,全靠化緣得來。
賢度法師于是臨時給他們加了一課。
要到山下村莊時,賢度法師告知了他們化緣的規矩。一、嚴持戒律,二、全程乞食,三、不入白衣舍(不入民居),四、持金錢戒(全程不受金錢供養),五、過午不食,六、不能自己花錢消費。第六條是賢度法師臨時加上的。
賢度法師說完,大家都相當感興趣,對他們來說,這不異于一個好玩的遊戲,似乎是春遊一般。
但現實很快就打臉了。
原來化緣是講究機緣的,不能說是挑地方化緣,而是遇到哪個地方就在哪個地方化緣。
之前這群人還覺得在山下挑個集市,這裡要點水果,那裡要點面包,好玩又能吃飽飽。
不想賢度法師讓他們化緣的地方是個破敗村莊,留在村裡的都是些看上去邋裡邋遢的空巢老人。
“今天就在這裡化緣。”賢度法師停下來安排。
十人分成兩組,一組賢度法師帶領,一組明心法師帶領。
分組完成後,大家都遲疑不動。
“法師,我們真要在這裡化緣嗎?”
“感覺這裡不會有好吃的啊。”
“往前走幾裡,有個市集,在那裡化緣好了。”
賢度法師笑笑:“既是化緣,便要随緣。”
于是他和明心法師個從包裹裡拿出一個大盆,各帶着五人化緣去了。
衆人無奈,隻好跟着去了。
張彥與林溪跟着賢度法師,走了好幾家,要到了幾個饅頭,幾碗昨夜或者今天煮的米飯,還有一些素菜,水果等等。
然後兩群人又在村頭集合。
衆人都有點垂頭喪氣,化緣并沒有他們想的那樣好玩,相反還很無聊。
就是一家家問,一家家把食物倒進法師的盆裡,這些食物的來源頗不可靠。
這讓衆人頗不敢吃下去。
再加上賢度法師又把兩個盆裡的食物攪合一通,食物更像是豬食了。
之所以要拌着,就是為了表示都一樣,教人不生分别心。
賢度法師明顯是料到要化緣的,竟然還貼心地給大家帶了一次性碗筷,隻是将拌好的食物分好後,大家都端着卻不動筷子。
倒不是怕這些食物有毒,而是這些食物實在賣相不佳,再加上恐怕做得也不夠幹淨。
實在是難以下咽,所以大家甯願餓肚子也不去吃了,隻把化緣來的水果分了,一個個坐在那裡吃。
有些稍不介意的,也是挑出饅頭,把飯粒趕幹淨,剝掉饅頭皮,吃裡面的心兒。
賢度法師未說什麼,隻是覺得衆生皆苦,這些人所受的苦還多着呢。
就在賢度法師和明心法師一口一口吃着化緣來的飯菜時,卻發現有一個人吃得比他們還歡。
那個人不是别人,是張彥。
他坐在地上,把百家飯大口大口吃進嘴裡,邊吃邊滿足地對着大家說:“大家吃啊,味道還可以。”
旁人讪讪道:“你吃你吃,不夠的話把我的也吃了。”
“真的?”
“我今早早齋吃得夠多,現在不餓。”那人盡管肚子剛剛咕噜了一聲。
張彥拿過那人的飯,不客氣地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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