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瑪麗蓮護士看上去根本不在意,“一根頭發絲而已,如果你那麼在意卡特,今天晚上輪到她治療,她在診療室。”
“明白了,那失蹤當天,你們——”
“我又不是警衛,怎麼知道失蹤。”瑪麗蓮護士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牢房巡查都是警衛來的,要不然,您去問負責夜巡的警衛好了。”
她擡頭看了看,突然眼神一亮,好像終于能把燙手山芋甩掉一樣,往林悠背後一指。
“嗯,就那個前面的胡子哥,就是他負責夜巡,正好他這兩天還休假,你去問他吧。”
林悠轉頭看了看“胡子哥”,這是個長得挺高,帶着啤酒肚的警衛,留着一撮有些滑稽的小胡子。
“胡子哥”正打着雨傘,在花園附近散步,好像真的是在休假,不當班。
“這胡子哥叫什麼名字?”林悠轉頭問瑪麗蓮護士,發現瑪麗蓮護士已經離開了。
自己在這邊還真不受人待見。
“找俺啥事?”被林悠一番搭話後,胡子哥終于自我介紹,他叫弗朗哥,而不是胡子哥,“哦,你說的是上周内什麼病人沒了的破事兒?”
“對,就是艾希卡失蹤的事情。”林悠問,“您是什麼時候發現她失蹤的,當時是什麼情況?”
胡子哥猛地吹胡子瞪眼。
“噢喲!提這就來氣!”他大聲抱怨,“啥發現啊!俺發現個屁咧!”
林悠微微皺了皺眉頭。
“俺就是說,”胡子哥好像終于找到了抱怨的出口,“就上周,俺那天就隻是負責值晚班的,到點了麼就去上面走一圈,當時根本沒什麼問題,後來院長跟俺說——人不見啦!”
他很不滿地喋喋不休:“俺認認真真的巡查,當時所有人全都在!晚上熄燈前,就十點不到那會兒,巡查一次,都在,半夜兩點巡查一次,也都在!俺可認真咧,人頭都對的咧!誰知道後面怎麼丢了,哪個混賬王八蛋陷害了我?”
“當時……沒問題?”林悠一驚,“您是說,您巡班的時候,半夜兩點,艾希卡還在牢房?您确定她還在?”
“這俺不懂,”胡子哥說道,“俺記不住那麼多名字。俺對病人誰是誰,他們咋叫的咋編的倒是不曉得。俺隻管看好這些神經病别瞎鬧事。”
林悠有些無語:“那您不記人名,您怎麼查房呢?”
“你這都不懂,當然是點數啊,一共32個人,數的是32那不就正好麼!如果少了人,俺就去報告喽。”胡子哥很不屑的說,“聽說你還是文化人,咋這都不曉得?”
“我……”林悠被噎了一句,但她随即意識到有什麼東西不對勁,“您是不是搞錯了?您數的是32個人,那不就說明丢了一個嗎?”
“丢了啥?”胡子哥撓了撓頭,“不一共就32個人嗎?這點數還能點錯我就不用幹啦。當時就是32個人,我才下班的,結果後來院長說有病人沒了,我這時間丢的!……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放跑了人,還賴在我頭上?”
“有空号?”林悠連忙問道,“是從1編号到33,中間空了某個号?”
胡子哥用鄙視的眼神看着林悠。
“你們這些文化人,到底是咋想的?說32個人,那肯定是從1到32号啊!……哎,還是院長人好,估計他也知道,這不是俺的責任哈。所以沒有追究俺,還給俺放假到現在。”
胡子哥以一種“你們文化人怎麼這都說不通”的表情看着林悠。林悠卻感覺到雞皮疙瘩從後背起來了。
這裡沒有33号?
那艾希卡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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