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複确認了幾次,不是自己算錯了小數點,的确就是七位數!
于是我又開始找最近的轉賬記錄。
哪個大冤種沒長眼睛,把錢轉到我賬戶上來了!
可我翻遍了轉賬記錄,竟然沒找到這一筆,隻好打電話給官方客服。
對方很快回複,“林女士,該筆金額是由一位姓龍的先生彙到您賬戶上的。”
“那個人是叫龍冥澤嗎?”我試探問道。
“并不是,系統顯示這位先生的名字是龍鐵蛋。”客服禮貌說道。
龍鐵蛋???
真有人會叫這個名字?
這父母得多想不開啊……
我想問下龍冥澤,這筆錢跟他有沒有關系,又怕他找上我,隻得作罷。
考試成績出來當天,我和塔娜便已經坐上飛機前往湘西。
邊城機場去年夏天剛通航,可以直達吉首市的花垣鎮。
透過那隻小小的窗戶往下看,我已經感受到了湘西終年迷霧缭繞的陰霾。
山體隐在雲端偶見一角,巍峨突兀,宛如仙境。
我們在飛機上睡了将近三個小時才落地邊城機場,在吉首市中心停留了一會兒,吃了碗鹹鹹辣辣的米豆腐當午飯。
吃飯時我順便查看了下路線路,距離我們要去的莽夯寨還有将近五十公裡的山路,非常難走。
除了自駕之外,隻能坐當地人運營的小巴車。
我和塔娜都沒有駕照,吃完飯就去馬路對面坐車。
小巴車就是以前那種淘汰的縣城公交,我們上車的時候,司機已經準備開了,隻剩下最後一排的兩個座位。
車上坐的都是一些穿着苗服,頭戴高帕的婦女,有的懷裡抱着個背簍,裡面裝得是幾個月大的奶娃娃。
她們相互用苗語交流,氣氛熱鬧非凡。
當車子轉出吉首市中心,眼前的景象逐漸如山水畫般展開。
一條翠色玉綠的江水伴随着這條公路逐漸延伸,它從鳳凰古城的方向而來,我看了下地圖,它的名字叫做萬溶江。
峰巒之間,流水潺潺。
溝壑與峽谷交錯縱橫,沿江兩岸皆是梯田,山頭松林蒼翠,田間苗歌回蕩,極具地方特色。
塔娜從未出過東北,看到這樣的景緻不免沉醉其中。
這一路上我心裡總是空蕩蕩的,好像缺了什麼東西,隻有将掌心貼在鎖骨的那片黑玉吊墜上,才能短暫緩解這種感覺。
車下高速後離開大道,向右拐進一條鄉間小路,兩邊的山峰逐漸陡峭。
司機熟練地沿着曲折的盤山道左右轉彎,坐在後座的我們簡直生不如死。
不知繞了幾個驚心動魄的懸崖,小巴車終于停在半山腰處,擡眼便看到一片錯落有緻的吊腳樓。
這便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莽夯寨。
塔娜臉色慘白的從車上走下來,剛才她已經吐過兩次,我也并不好受,感覺中午吃的米豆腐已在胃裡晃成了豆漿。
我們拎着睡袋和沉重的登山包緩緩往台階上爬。
這時,有幾個跟我們歲數差不多的年輕男女從寨子裡走出來。
他們衣着時尚,顯然是從城市裡過來的,彼此之間有說有笑,應該相互熟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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