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分成幾波人馬,一方打聽李家平時的生活情況,一方去鄉下打聽崔鐵山,另外一方,被劉良着重委以重任。
“你們不要穿捕快服去打聽,不過鄉裡鄉親的,平時大多認識你們。算了,你們就發揮自己的人際關系,明裡、暗裡,懂嗎?”
“懂,我們懂,大人!”
“嗯,很多消息,百姓不會直接和我們官府的人說,但是會在鄰裡之間傳開。你們要做的,就是把他們夫妻,還有崔鐵山真實的一面給挖出來。”
“明白,大人。”捕快們齊聲應答,領了任務就離開。
朱縣尉在一旁聽着,等廳裡隻剩下他和劉良時,才撚着胡須走近劉良。
“大人,我們何不就李胡氏的情況,直接問她婆母呢?”
劉良雙手背後,聞言輕笑一聲,說道:“朱大人也是娶妻多年的人,孫子都有了,還不清楚自古婆媳是天敵嗎?何況,李老太太一個寡母含辛茹苦養大了兒子,費盡心思守住家業,又怎會因為一個兒媳婦就讓自己兒子名聲有礙呢。就算我們去問,也不會得到真正的答案。”
朱縣尉想了想,點點頭,“也是,是下官狹隘了。”
“我們等消息吧,這案子先放着,除非事實擺在我們面前,否則,崔鐵山還不能判。”
衙門的事務不單單是一件兩件刑案,縣令的工作更多的是地方政務,整個縣城整體的發展趨勢,重點依舊是民生。所以,劉良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今年的秋收、來年的春耕和縣城正進行得如火如荼的運送事務上去。
兩日後,捕快們齊聚在公堂之下,三方人馬各派出代表,闡述各自調查到的消息。
“大人,據屬下們調查得知,李家三口生活和睦,母慈子孝,夫妻恩愛。李老婆子平時也很照顧李胡氏,操持家務、管理下人的活,幾乎都是李老婆子在幹,李胡氏大部分時間都在養身體。
而且李胡氏嫁入李家,多年未孕,聽說是李胡氏的身體原因,但李家母子仁善寬和,并沒有因此怪罪李胡氏,反而對她頗多照顧,隻望她能為李家生下一兒半女。”
這幾個捕快是被派去調查李家的生活情況,他們所述,都是從李老婆子,還有李家的下人中得來的。
劉良沒有表達意見,而是把目光轉向去鄉下的那一隊捕快。
捕快代表緊跟着站出來彙報,“大人,屬下們去了崔鐵山所住的村子,從他的親戚、鄰居和好友言語中得知,崔鐵山自幼喪母,一直跟着打獵的父親生活。十年前,他爹在山中受了傷後,就一直在家休養,之後崔家一切開銷全靠崔鐵山。
崔鐵山以打獵、砍柴賣柴為生,他父親情況好轉時,也會到縣裡做短工。
崔家村的人都不相信崔鐵山會為了錢殺人,也不相信他會去偷錢。
因為之前崔鐵山曾經在寒冬臘月時,下河救過一個落水的孩子,并且不求回報。
在村裡人的眼中,崔鐵山就是一個不善言辭,但心地善良,做事靠譜的人。”
劉良撚着胡須,一邊聽着,一邊輕輕地點頭。
這樣的評價,倒符合他對崔鐵山的印象。
直到他看向最後幾個捕快,那幾個被他委以重任的。
隻見他們神色有些糾結,欲言又止的。
“說吧,都把你們知道的說出來,真真假假,本官自會判斷。”
“是,大人。”
其中那個代表走出前列,先是看了第一個彙報的捕快,再看向劉良。
為難地說:“大人,我們所收集到的信息,和李捕頭所述,有些出入......”
這下劉良精神了,不一樣的描述?果然,肯定是存在不一樣的,不然李胡氏如何是那種情況。
“速速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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