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頓時一愣,大叫道:“幹什麼!”
隻見衆族兵身後走出一個大漢,冷冷地說道:“大君虿有令,請虺大人立刻面見!”
“甲兄,你說什麼?大君虿?”虺一頭霧水,急得連聲發問。
趐在一旁,卻認出那大漢正是朱鹭的大哥甲,也不由得大聲叫道:“甲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是啊,甲大人,怎麼回事?”
“子虿是大君了?”
“虺大人出什麼事了?”
船上的族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蒙了,七嘴八舌地問着。
甲闆着臉,并不搭理衆人,隻一揮手,便和族兵們押着虺先自進城去了。
甲和族兵離開,碼頭上的族人這才告知,就在虺領着商隊北去渭水的這段時間,原來的大君和弓正東季都去世了。族子虿繼了大君之位,任命甲為弓正,并且娶了甲的妹妹為三夫人。至于說大君虿要如何對待虺,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趐領着兩個孩子來到客院,好在管事的人還記得他和條,安排他父女三人住下後,便按趐的請求通報長老去了。
傍晚時分,趐正要哄兩個孩子睡下,忽聽到一陣腳步聲來到門外。
趐一回頭,隻見一個人影已經閃身進來。那來人披着鬥篷,頭戴毛絨絨的皮帽,一身獵人裝束,看身形卻分明是個女子。屋中光線昏暗,那女子身處逆光,趐一時看不清她眉眼。
片刻的對視後,隻聽來人輕聲道:“趐小子?”
“小寶,朱鹭?”
在趐的印象裡,朱鹭還是個小姑娘,而眼前的這個年輕女子英秀挺拔,他實在不敢相認,可是除了朱鹭這又能是誰呢!
“你小子還知道回來!”
聽到這一句半嗔半怒又略帶欣喜的話,趐瞬間找回了記憶中的感覺。他釋然一笑,嘴裡卻莫名其妙地蹦出了一句:“大黑、二黑呢?”
“不在了。你也不想想,都多長時間了。”朱鹭說着,輕歎了口氣,看到趐身後的兩個小不點兒女娃子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不禁一努嘴,問道:“這是?”
“我女兒。”趐坦然答道。
“啊?你的?”朱鹭吃驚地望着趐問道。
“嗯。”趐點頭。
“她們媽呢?”
“生她們的時候死了。”
趐說着蹲下身摟住了兩個孩子,兩個女娃眼裡瞬間也泛起了淚光。
朱鹭輕歎了口氣,也蹲下身來,拉住兩個女娃的小手,說道:“怪可憐的,以後來跟着姨娘吧。”
兩個孩子再也忍不住淚水,咧着小嘴哭出聲來。
朱鹭連忙将兩個孩子拉入懷中,一邊随手撫順兩個孩子蓬亂的頭發,一邊連哄帶逗,總算是把兩個小家夥給安撫住了。
“你現在是三夫人啦,這樣行嗎?”趐面帶尴尬,擔心地說道。
“三夫人怎麼啦,不行嗎?就你?看看孩子這頭發,你能養好這兩個女娃子?”
趐被朱鹭怼得啞口無言,心中充滿了感激。
“你那個條叔呢?”朱鹭又問道。
“回家鄉了。”趐淡淡地說道。
“那你呢?”朱鹭再問。
趐看了看兩個孩子,說道:“她們還是太小,這次若不是路上有虺格外照顧,我們回不了蜀山。”
朱鹭聽到,默默點了點頭。
“今天我在碼頭看到大哥了,虺和東季大人是怎麼回事?”趐小心翼翼地問道。
朱鹭輕聲道:“說來話長,先哄孩子們睡吧。”
原來,就在虺帶領商隊北上渭水的時候,蜀山氏的大君去世了。新的大君遲遲沒能選出來,有人支持族子虿,也有人提議東季的兒子虺。可是不久,老弓正東季也去世了。很快,虿成功地登上了大君之位,然後就提拔了朱鹭的大哥甲擔任弓正,掌握了族兵。虿雖然已經有了兩位夫人,但是為了拉近與甲的關系,便又娶了朱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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