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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晉王倒了一盞茶,自己也端起面前的茶盞喝了一口,“燕王和大燕太子趙勝争儲一事,可謂天下皆知,然大燕以武立國,趙勝必然處境尴尬,而這次燕王破蜀,赫赫戰功,趙勝必然恨得咬牙切齒,若我南晉派人到大燕散布謠言,就說燕王在蜀中廣招人才,意欲自立,卻又含糊其辭,你說燕帝和燕太子會怎麼想?”
獨孤煜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中懼意更濃,深深拜服道:“子孝良策,可保我南晉數年無憂,不知子孝有何需求,本王必轉告我主。”
聽聞此言,心知晉王是要為我許願封官,不過對于獨孤煜,在我看來并非管仲樂毅之才,他的心中黑惡太過分明,少了些和光同塵的變通,況且通過此戰,秘營也得到了鍛煉,我手中還有西蜀第一秘諜秦夢羽,回去之後讓她為我訓練秘營,南晉也非我長留之所,滅族之仇既然在大燕,我已有心前往大燕查探了。
于是我站起身來,對晉王深深作了一揖,“殿下好意,微臣感激不盡,奈何此戰鞍馬勞頓,微臣身子又弱,留下了病根,還望殿下回朝向國主進言,允我辭官歸田。”
獨孤煜對我的了解畢竟較少,聽聞此言微微皺眉,不過眼下此事不急,遂問道:“子孝天縱奇才,辭官歸田豈不可惜,不過此事暫時不急,還望子孝你以江山社稷為重,為我南晉黎明謀福。”
我微微苦笑,“多謝殿下好意,不過時間還長,殿下也請體諒微臣體弱。至于眼下,我們還有必争的東西,那就是蜀中的典籍戶口等,這可是将來治理川蜀的關鍵,金銀珠寶自然也得搶奪,不過搶奪的目的是掩蓋奪取典籍戶口和用來犒賞三軍。”
“不錯,平蜀易而治蜀難啊。”獨孤煜重重歎了口氣,這段時間的刺殺雖然沒有成功,卻也是令其煩躁不堪。
事情已經談完,獨孤煜站起身來,準備離開營帳,卻又轉過身來,“子孝,本王如今無法答複你所求,不過本王必然禀明國主,讓子孝你到禮部任一閑職,無事不必處理公務。”
我心中悲涼,當日我與林蕭、慕雲還有慕蕭說道離開南晉朝廷的時候,三人都說南晉必然不會放任我離去,所謂不可用之則摧之,且這次攻蜀,我所出計謀太過耀眼,與其辭官不如棄官,如今看來他們三人還真是旁觀者清。
冬月十四,晉王應燕王之邀,前往燕軍大營,而架不住獨孤煜盛情,我也被安排與晉王同行。
燕王的大營可謂是龍盤虎踞殺氣隐伏,令人不得不佩服燕王治軍嚴整。就在我心中感歎之際,燕王趙旭已出營相迎,“晉王親率大軍,千裡迢迢穿蜀道而來,辛苦辛苦。”
獨孤煜微微一笑,“燕王謬贊,豈不知燕王數日之間就破葭萌關,才是令人欽佩。如今西蜀隻剩錦官城這座孤城,想聽聽燕王高見。”
燕王一面引晉王一行進入大帳,兵士在帳中擺上桌凳,令人意外的是我的位置後面比其他座位多了一個火爐。
衆人落座,燕王才道:“西蜀已是強弩之末,錦官城彈指可破,不過錦官城乃是西蜀都城,繁華非常,人口衆多,若是你我兩軍破城,受苦的始終是百姓,旭意拟寫一道勸降書信,交予蜀王,不知晉王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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