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林讓路瑤去醫院看下,路瑤拒絕了,到了複查的日子了,航林沒有起床,路瑤自己起床晃到了醫院。
路瑤不知道航林是忘了複查的日子嗎?還是不想搭理自己,她甚至希望航林可以突破從背後出現,摟着她的腰,告訴她:“怎麼自己出來了不等我一起,我陪你去複查。”
一路上她回了無數次頭,都沒有等到航林,她甚至想如果他出來自己說不定會原諒他。
來到醫院,同事見她憔悴得像個紙片人一樣,不放心她一個人去檢查,就陪她一起去了産科門診。
檢查結果出來了,兩個孕囊都沒有胎心了,就在這時,主任打電話,讓路瑤和陪她一起看門診的同事回去開會,同事憤憤不平,并不打算回去。
路瑤催同事回去,硬擠出一絲笑說道:“我就抽血做聲,都很熟悉的,放心吧,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就這樣,她一個人,拿着衣服外套,一手按着胳膊上的棉簽,一手拿了試管,孤單又無助。
去做聲需要膀胱充盈,憋好尿再去,路瑤最痛苦的就是這個檢查,自己一個人堅持着,這是産科聲啊,周圍大部分都是開開心心來做檢查的孕媽媽,都有老公陪伴,他們的開心深深地刺激着即将失去寶寶的路瑤。
終于強忍着做完了檢查,結果如她所料,孩子不好,需要流産。
她魂不守舍地回了辦公室,敲開主任屋的門,大家正在開那個可有可無的會。
見她進來,都起身了,紛紛關心地問着怎麼樣,路瑤一下子就繃不住了,但又不想在同事面前太過失态,忍着淚水對主任說:“主任,孩子不太好,跟您請幾天假。”
主任立馬同意,讓她回家休息,轉頭的一瞬間,淚如雨下。
回到家,航林還沒起床,路瑤氣不打一處來:“恭喜你,我要流産了,哦,不對,恭喜我吧,不用為你遭罪生孩子了哈哈,開心嗎?”
“你說什麼呢?”航林睡眼朦胧地坐了起來。
“沒什麼,你可能不記得了,今天我複查,孩子沒了。”路瑤連失望都談不上,非常平靜又悲傷。
“我以為你上班了,你怎麼不叫我一起去。”航林反問路瑤。
“你若有心,不需要我喊,我走了你也并非不知道,我們之間從此以後沒有愛恨。”路瑤依然很平靜,平靜得有些可怕。
“哎,能不能不要這樣陰陽怪氣的啊。”
“你想多了,我沒有陰陽怪氣,我很冷靜。”路瑤冷冷地說。
“哎,那你要一直這樣别扭下去嗎?這事過不去了嗎?”航林無奈地問道。
“怎麼過去你告訴我,我一個人在醫院,像孤魂野鬼一樣,沒人陪沒人扶,主任還讓我去開會,你覺得我還有必要再跟你撒嬌,再祈求你的可憐,去陪我做檢查嗎?你有心,自然會想到,沒有心,我自己不是完成不了,何必自找難堪。”路瑤還是沒辦法原諒航林。
她吃過藥後,就躺下了,那麼靜靜地等着那塊盼了很久的“心頭肉”脫落。
航林想要陪她躺下了,她轉過身去說:“别再這裡了,我想一個人,在醫院需要人陪的時候一個人就那麼過來了,現在不需要人陪着躺,你忙去吧,我自己等這個孩子。”
航林哪裡敢再離開,就自己去了客廳喝茶等着路瑤,路瑤在生嘟嘟之前,流過一次産,那時因為醫院三甲複審不知道懷孕,每天加班到十一二點,孩子沒了才知道懷孕,那時流産航林寸步不離,路瑤痛得走路都走不了,腰也直不起來。
所以航林知道流産會很痛,也不敢離開,他不想再被數落一頓,是的,他不想再被數落而已,不是因為心疼路瑤,這一點路瑤完全能感覺到和十年前流産的不同。
很快,路瑤肚子開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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