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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曲荃，櫻桃似的唇勾起淺淡的笑，“你是燈下美人曲荃認真的注視着淩雪霁，待她說完後倏然勾唇一笑，“嗯，你說的甚是有道理，我也覺得我是一個好人。”“……”淩雪霁突然很想把剛剛的道謝咽回肚子裡。曲荃趁淩雪霁爆發之前趕緊拍拍手，“來我們再來看看這三個可憐的姑娘吧。”淩雪霁收起指關節咯吱作響的拳頭，跟着曲荃重新又走回三具陳列着的屍身旁，血腥味和腐屍味再次席卷她的口鼻。淩雪霁忍住胃裡翻滾的嘔吐欲，盡量屏住呼吸去查看曲荃剛才說過的切口，正努力在猩紅腐爛的皮肉間辨别刀刃的形狀時，曲荃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她們都是正值芳華的女子，如果沒有這一場飛來橫禍，此刻應該依偎在丈夫的懷裡溫存，再過幾月便能擁有她第一個孩子，然後看着她的孩子一點點長大，軟軟的叫她娘親……若是個女兒便為她擇一門好親事，若是個兒郎便教他讀書識字盼他年高中榜首。”淩雪霁身形一滞，身後的曲荃還在繼續說着。“然而并沒有什麼如果，她們現在隻能躺在冰涼的停屍台上，甚至連遺體都不完整。腹中懷胎五月的孩兒不知去向……”淩雪霁擡手在眼角處掖了掖，鼻頭有些酸澀。一方散着淡淡芝蘭香氣的絹帕遞到她的手中。“所以，不要懼怕，不要厭惡。她們都是很可憐的人。”“嗯。”淩雪霁重重點了點頭，很自然的接過曲荃遞來的絹帕抹了一把臉，突然想到什麼轉過頭，明滅幽暗的燈光下是曲荃精緻的眉眼和羊脂白玉般白嫩高挺的鼻梁。“那我們要是破了案，幫她們報了仇，她們能知道嗎？”“一定能的。”曲荃取過一塊擦拭屍體用的巾帕，輕柔的為她面前死去的少婦擦拭已經發灰的面頰。“你不要看她們閉着眼睛已經不能說話，她們其實還是能夠感知到我們的。”曲荃擡起頭，望向淩雪霁的目光裡透着淺淡到幾乎分辨不出的悲傷，和濃重到令人無法忽視的堅定。“她們此刻就陪伴在我們身旁，注視着我們，聆聽着我們，信任着我們。”“我們不能讓她們失望，我們，不會讓她們失望的，對不對？”“對。”淩雪霁同樣以堅毅的目光回應曲荃，“我們不會讓她們失望的。”曲荃笑了，本就溫雅的五官染上了柔和的光影比之前見着的模樣更添韻緻，淩雪霁想，正所謂燈下看美人，想必說的就是這般情形吧。美人盈盈笑着，輕啟朱唇，“絹帕隻是借給你用，用完記得洗幹淨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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