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大哥……真的很好啊,難怪曲荃跟他關系好。”淩雪霁後苑密談我隻是……不知道剛捂熱的一顆心何處安放。夕陽把湖泊染得金黃,仿佛有無數條錦鯉在明鏡似的水面下閃爍着它們金黃的鱗片,遊曳不息。金紅的光暈灑向船頭,同時也灑在男子精緻纖長的眉眼上,愈發襯的一張臉俊美無雙。“曲荃等這場手談等了好幾個月,自從上回石斛赢她半目悔的她抓肝撓肺之後,天天遞戰帖上門誓要一雪前恥。今天為了你,毫不猶豫的棄了優勢投子認輸,難道你還看不出,她對你的心意?”“我與她相識也有數年,極少見過她對誰這麼在意的。你說她隻是把你當作妹妹寵愛,卻不知她自你來之前,從未有過什麼姑娘能得她如此親待。若真當妹妹,她此一生也隻有你這麼一個妹妹。”“名利場上的取舍,除了本人無人能知,你若是實在放心不下,何不親口問問?”菡宵的話一直萦繞在她心頭,揮之不去,淩雪霁呆呆坐在位置上不覺又神思飄遠。“夫人?夫人?”“啊?”淩雪霁回過神來,“對不起,我……”集錦了然一笑,“我就在院門外守着,夫人吃些荔枝休息一下,有事,或是想要休息了,直接傳我便好。”“我沒什麼事……”淩雪霁想了想抱起荔枝站起身,回屋前囑咐集錦道:“我沒什麼事。一會曲荃回來了,你同我來說一聲就行了。”“好,我記住了。”集錦笑答。————————————————将軍府的花廳從來沒有這麼冷過。曲荃坐在一側高位慢悠悠的喝着茶,另一側高座上坐着一張臉比鍋碳還要黑的危嶽雁,淩秋泛身為内眷坐于上垂首,是唯一沒有被危嶽雁散發出來的寒氣波及到的人。“曲大人,喝完了嗎?”危嶽雁啟唇不露齒,聲音聽起來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曲荃“啧”了一聲,意猶未盡的将茶杯蓋了放到一邊,“好茶。”危嶽雁雙眼微眯,“嗓子潤了嗎?”曲荃笑彎了眼,“謝将軍體貼。”“曲荃!”危嶽雁拍桌。“将軍!”淩秋泛語氣無奈又帶了些責備,“曲大人是客人。”曲荃見危嶽雁吃癟内心狂笑,心滿意足後終于輕咳兩聲,開始說此行來的目的,“我想找危夫人談一件事。”“想都别想!”危嶽雁直接否決。“将軍!”淩秋泛上前将人拉到一邊,轉頭對曲荃說道:“曲大人找我何事,但說無妨。”“這件事情我需與危夫人單獨說,閑雜人等不能在場。”曲荃笑露一口白牙。“夫人,你且讓我砍了這厮!”“胡鬧!”“……”——————————後苑的蓮塘前,淩秋泛垂眸而立,曲荃坐在一方石桌邊,想起危嶽雁方才被自家妻子一邊教訓一邊拉走時看向自己吃人目光,不禁笑出聲來。“曲大人。”淩秋泛無奈,“若有事不妨直說,我一會也得去陪将軍。”“哦是我失禮了。”曲荃收拾好神情,做了個“請”的手勢,淩秋泛見了便走過來與她相對而坐。這是淩秋泛第一次單獨,近距離與曲荃接觸,她從曲荃和妹妹相處時的情形以及雪霁告訴她的事情判斷,曲荃對她這個妹妹應該是不錯的,起碼沒有像京都其他貴女對待女妻那般刁難。曲荃也是一樣,後苑燈火通明,暖黃燭光之下看淩秋泛,與白日大有不同。其實她第一次見到淩秋泛,覺得姐妹二人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可今夜在燈燭下,終究發現了些相似之處。兩人胡思亂想了會,發現對方一樣在走神,不禁一同笑了出來,這麼一笑終于化解了些尴尬的氣氛。“其實,于情于理,我都不該與夫人單獨相處,隻是這件事情我思來想去發現隻能與夫人單獨說。是……關于雪霁的事情。”曲荃坦誠道。其實大夏雖然可以娶相同性别的妻子,但兩個已有家室的姑娘或是男子待在一處,也不會惹來多少非議。而曲荃和淩秋泛就不一樣了,畢竟如若沒有上錯花轎的烏龍事件,她們才應是共枕而寝之人。淩秋泛見曲荃言辭誠懇,便也不掩藏,“雪霁是大人的妻子,也是我的妹妹,大人有話直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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