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從濟南駛往黑龍江哈爾濱的火車,停在濟南站四站台軌道上。
王玉紅拉着行禮箱,背着背包,向十六号車箱走去。
番曉燕跟在提着食品袋跟随着:“男人在外面學會照顧自己。”
“不照顧自己,誰照顧自己。”王玉紅邊往前走着,邊看着番曉燕:“其實我不是去報道,晚去幾天也無所謂。新單位報道,當然給單位領導和同事留個好印象。”
承務員一擺手:“同志!請拿出你的火車票。”她伸手攔住了王玉紅。
番曉燕在上衣口袋裡掏出兩張火車票,遞到承務員面前看着。
王玉紅順着車箱門口,提着行禮箱踏上火車門的踏闆台階走着。
承務員伸手扶了一把王玉的後背包:“到上面,把行禮包豎放就是了,行禮箱也豎放。”
“好的!”番曉燕随着王玉紅上了火車:“玉紅!八十五号座和八十六号座,你往前走。”番曉燕看着火車票面,尋找着座位坐号。
王玉紅背着包和搬着行禮箱:“老婆!就在前面。你先過去。”
番曉燕在一邊擠了過去,把食品袋放到座位中間的擱桌上。
王玉紅本來就一米九的個頭,伸手拿着行禮箱和玩具似的,放到列車行禮架上,又摘下背後,行禮箱包和背包都豎放着。
番曉燕掏出水杯:“你喝茶嗎?爸的戰友寄過來的茶葉。寄到福利來公司。一共六斤茶,給你拿了一斤。拿回bj二斤。留在福利來公司一斤。給爹媽二斤。咱房内留了半斤。給二輝姨夫二兩,給玉林哥三兩茶葉。我這次送你過去。我以後每月過去一趟,考察一下哈爾濱能不能投資。”
王玉紅坐下來,看着番曉燕:“我知道你事業心強。錢掙到一定數量,就要有保镖。在任何時候先把自己保護下來,有了生命安全才有掙錢,在利益面前全部是險惡,有險有惡才有鋼筋混凝土縫灌,在強大對策下面才知道正義壓倒一切險惡的。”
女承務員關上車門,列車開始緩緩前行,像剛剛起步嬰兒一樣,挪動着影子。
番曉燕指着濟南火車站:“我感覺到火車朝着東北方向走。我也是第二次坐火車。”
王玉紅拿着水杯:“等等火車跑起來,我再去接水,現在人員還沒有安頓下,還有的人在找座号。”
“誰像你,上了四年大學,就是六次回家。”番曉燕兩隻胳膊互相攔着,抱在胸前,看着王玉紅:“就你這快頭,給人一種打架的感覺。”
“有!我個頭高,并等于我愛打架。”王玉紅撓着腮幫子,扭着胡須:“沒見人胖,胡須到長得快。到了黑龍江發電廠,我先住進集體宿舍。”
“我打算在黑龍江哈爾濱再說。你到發電廠先報道。”番曉燕指着王玉紅:“你就說,你父親和我父親抗美援朝老戰友,兩個戰友一拍闆定我們的婚事。就在民政局領了張結婚證。把結婚證讓領導看一下。”
王玉紅擡起頭:“怕什麼?我還怕餓着不成,我老教授說沒事。”王玉紅臉上露出農村男孩的憨厚純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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