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裡,隻有三個僧人。住持法師是個年過七旬的天竺人,能說一口流利的吐火羅語,卻不通漢語。好在,這寺中還有一個青年,倒是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不過看他的外貌,卻不似漢人。“小僧名叫波塞黎,是波斯人。小時候曾随父親去過長安,對大唐仰慕不已。後來回到天馬,便出家為僧了……小僧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可以重返長安,能在長安的寺廟中修行。”這波塞黎一口漢語說的很溜,隻是腔調卻有些怪異,給人一種違和的感覺。天馬城,就是忽論城。在吐火羅人的口中,忽論就是天馬的意思,楊守文也是第一日隴右風雲變幻,天馬城卻依舊風平浪靜。無波無浪渡過在天馬城的第一個晚上,當朝陽即将升起的時候,楊守文踏踩着黎明的晨曦,帶着高力士等人,雖波塞黎一起步出寺院,朝天馬城的坊市走去。朝陽初升,照耀安西大地。一行人沿着街邊徒步而行,就見不少人家已經起床,并且開始了勞作。楊守文跟在波塞黎等人身後,沿街化緣。他發現,不少人家門前會支起一張桌子,并且在桌子上擺放着一個飯盆,裡面盛滿了小麥飯。當他們路過的時候,會有人從屋中走出,一邊念佛,一邊把一勺小麥飯放進他們手中的缽盂之中。一切,都顯得那樣自然,好像已習以為常。施舍的人什麼都不說,而僧人則口誦佛經,目不斜視。這種風俗,楊守文在洛陽沒有見過,甚至在碎葉城的時候,也很少見到如此景象。心中疑惑,卻不好詢問。他隻能跟在後面,一路走下去。當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一條寬敞的大街上。這條街,長約有八百米左右,盡頭處有一座八角形狀的亭子,顯得格外醒目。“法師,我們歇一歇吧。”波塞黎額頭見汗,而那位天竺住持,則已經是汗濕衣襟。年紀畢竟大了,體力也遠遠比不得楊守文這些年輕人。雖說已經到了七月,可是這天馬城的日頭,卻依舊毒辣。才不過清晨,氣溫已經攀升起來,酷熱難耐。老和尚在路邊盤膝而坐,波塞黎則坐在了楊守文的身邊。他用寬大的袍袖,遮蓋着手中的缽盂,以免裡面的飯食髒了。按照他的說法,這是他們每天都要做的功課。不僅是他們,整個天馬城的僧人,有九成都是如此。每天的化緣,對他們而言是一種修行;而那些施舍小麥飯的普通人家,也會通過這樣的一種方式,來獲得佛祖的保佑……“剛才咱們路過街口的時候,我看到地上有血迹?”楊守文倒是不覺得辛苦,氣定神閑問道。“那邊,是基督信徒的聚居地。這兩年,基督徒和真主信徒之間的沖突越來越激烈,有時候還會發生大規模的械鬥。昨天晚上,真主教信徒襲擊了基督教信徒,兩邊打得很厲害,死了不少人。”波塞黎顯得很平靜,絲毫沒有流露出驚訝之色。“官府不管嗎?”“官府?”波塞黎看了楊守文一眼,突然壓低聲音道:“便是那位天馬都督,也是真主信徒。”楊守文,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基督教和真主教之間的矛盾,他并不清楚,而且也沒有興趣知道。他目光穿越天馬大街,半晌後突然道:“波塞黎長老,貧僧路過碎葉城的時候,曾聽人說,天馬城最好的絲行叫什麼天馬絲行,你可聽說過嗎?”楊守文一副随意的表情,哪知道波塞黎聽罷,卻臉色大變。目光中,突然間多了一絲警惕之色,他看着楊守文,半晌後問道:“法師要找這天馬絲行?”“貧僧找它作甚,隻是随口問一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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