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祁輕笑一聲道:“我從不信那些個占蔔之術,鬼神之說。”
“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此所謂天道。”男子慢條斯理地捋着雪白的胡子,笑道。
“如此比喻鬼神一說可謂詭谲矣,先生請受寡人一拜。”楚雲祁肅然,拱手行了一禮。
男子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受了他這一禮。
“先生如何稱呼?”楚雲祁道。
“玄機子。”
“卦不算盡是為天道之玄,參透萬事之理是為人道之機。”楚雲祁喃喃道,接着他仿佛想到了什麼似的,擡頭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道:“伏羲六十四卦陣的創建者?!”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老夫早就忘了什麼陣了。”玄機子擡眸看向窗外,目光卻沒有聚焦在任何一件事物上,他的聲音毫無波瀾,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楚雲祁又看了他一眼,真的很難将眼前人和當年那個令各國談之變色的玄機子聯系起來。
“楚王來此地是為何?”
“尋找伽沱木。”
“想不到楚王還是通曉音律之人。”
“不,琴是要贈與他人的。”楚雲祁搖了搖頭。
“哦?”玄機子挑了挑眉,看向楚雲祁,搖了搖頭告誡道:“王圖霸業切不可用情過深,不然畢生心血将毀于一旦。”
“想來先生誤會了,寡人要贈琴之人乃是我大楚的相國,于楚有再造之恩。”楚雲祁認為玄機子這話說的很是荒謬,隻是當着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他沒法朗笑,當下連忙解釋道。
玄機子看着楚雲祁,眼底閃過一絲微妙,他笑了笑,起身走進裡屋,出來時手裡多了塊褐色的短木,遞給他道:“前日笙兒入谷撿了塊回來,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拿去吧。”
“先生好意楚雲祁心領了,我此番入谷是想親自撿一塊伽沱木的。”楚雲祁連忙起身,向玄機子行禮道。
“呵”玄機子挑眉笑了笑,道:“也罷,改日讓笙兒帶你入谷,不過作為條件,你須在離開時帶笙兒出谷。”
楚雲祁愣了愣,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
“這年頭,為何高人做事都是如此的讓人費解呢?”楚雲祁暗自腹诽。
逍遙子離開楚廷後讓弟子發誓此生不得入仕,這玄機子要求他帶走一個姑娘。
思索再三,楚雲祁點了點頭。
玄機子微微歎了口氣,沉聲道:“王上且不可用情過深,切記切記。”
“雲祁謹遵先生教誨。”雖然楚雲祁一臉的莫名其妙,但他還是快速調整好情緒,一臉誠懇地點了點頭。
鄢城。深夜。
已是九月中旬,夜裡已沉着些許涼意。月如鈎,挂在梧桐樹梢,将竹葉的瘦影投在白牆壁上,有風拂過,鳳尾森森。不知是何處栖息的鳥兒受了驚吓,撲楞着翅膀飛向黑黝黝的夜空中。
“相國,夜深了,該休息了。”管家站在書房外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道。
“知道了。”
不知是夜色太寂靜,還是隔着書房門的緣故,蘇珏的聲音,溫柔中帶着絲絲倦怠,卻能不輕不重扣人心弦。
管家歎了口氣,從伐嶺大軍歸國到現在都過去快一個多月了,而在這期間楚王一直沒有露面,楚宮傳出消息說是楚王身體抱恙需要靜養,于是國中大小事情都要這個年輕的相國處理。
那些朝廷的官員們有誰知道,這位始終帶着謙恭溫和的微笑的白衣相國每夜處理奏折要到深夜。
書房内,蘇珏身着月白色長衫,披着件金線滾邊的氅衣,靜坐在書案邊,批閱完的奏折如小山似的堆在他右手側,有風從半開的窗戶中吹進來,惹得燭光搖曳,在竹簡上投下長短不一的影子。
批閱完最後一道奏折的時候,他長舒了口氣,松了松一直緊繃的肩膀,扶着書案緩緩站起來,踱步至床邊,盯着夜空中幾不可聞的塵埃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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