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使不遠千裡趕來,吾有所怠慢,見諒了。”
一個聲音略顯粗啞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楚平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着玄色深衣,發束竹冠的年輕男人正在向自己走來。
想來是墨國的君主了。
楚平連忙直起身,快步上前拱手行禮:“楚使楚平拜見墨公!”
“使臣客氣了,吾國百姓讓使臣見笑了。”墨公還禮道。
楚平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墨人好武,勇氣可嘉呀。”
他細細打量着眼前的墨公,看年齡應該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眉眼間帶着一股戾氣,那雙眼睛像鷹一般銳利,身體魁梧,握在劍柄上的右手背上有一條可怖的傷疤,腰間墜着一塊墨色的玉石,那玉石一眼便是價值連城,在陽光下泛着黝黑瑩潤的光。
“使臣,請。”墨公側身讓開路道。
“墨公請。”楚平拱手行大禮。
墨公爽快地笑了笑,不再推辭,一個縱身上馬,走在車隊的最前面,于是凝滞了好久的車隊終于緩緩向墨王宮行去。
說是王宮,其實也就是四五間木房建成的屋子聚在一起,四周用堆砌起的矮牆圍了起來。這根本與楚王宮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地面仍舊是疾步走就會帶起塵土的黃土地,隻不過沒有那些羊牛的糞便而已,進了墨國接待外國使臣的偏殿,由于采光效果極差,楚平一時間難以适應,得由人攙扶着才不至于摔倒啃一嘴黃土。
墨公坐在北面的草席上,楚平在其右下首坐下來,墨國朝臣們紛紛在楚平對面坐下,侍女們端着銅盤依次給衆人前面的木案上布置菜肴。
楚平定睛細看,青銅器皿裡乘着的,是一團近乎黑色的野菜,他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這種東西,他吃不下去。
在他想着怎麼快速完成楚雲祁交給自己的任務,好盡早歸國的當兒,兩個穿着打扮酷似屠夫的人拉着一頭活羊走進來,手起刀落,三下五除二地殺了羊,剝了皮後架在偏殿中央的火上烤着。
楚平被這一幕震驚地說不出來,羊的膻腥味充斥着整個屋子,他克制住自己沒當場嘔出來,羊血噴灑了一地,在昏暗的屋子裡透着詭異。
墨公借着昏暗的燭光看完了楚雲祁寫的國書,他揚了揚手,一位侍者上前恭敬接過來,傳給下方坐着的墨臣們翻閱。
墨國君臣對楚國的結盟很是喜悅,宴會上雙方洽談很是順利愉悅,對楚平提出盟約國在他國攻伐時應當出兵救援,墨公也毫不猶豫地答應,很快便在兩國契約盟書上蓋了國玺。
楚墨的鹹甯會盟應該是有史以來時間最短、情況最詭異的會盟了,中原各諸侯國得知後大笑道:“楚雲祁違背天道,天下叛之,而今累累如喪家犬,隻能眼巴巴地送去楚國美女、黃金和一個戎狄窮國結盟以求自保。”
楚王寝宮内,楚雲祁正緊皺着眉頭來回踱步,他焦躁地“啧”了一聲,上前拿走蘇珏手中的書簡道:“寡人可以派卓爻前往墨國,他是新法的擁戴者,也參與了變法的整個過程。”
蘇珏也不惱,擡眸靜靜地看着他。
同化一個國家的風險是很大的,更何況是如此好戰的一個古老公國,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此事派遣誰去是風險最小的選擇。
楚雲祁有時候很受不了蘇珏這種不鹹不淡的表情,他煩躁地舔了舔嘴唇,在寝宮内轉了幾圈,停下來壓低聲音道:“平哥他隻是去了七日,回來便生了場大病,我怎麼忍心讓你去?你在墨國過得不好,寡人就是取了這天下又能如何?”
蘇珏溫柔了眼眸,他輕聲道:“十年,你給我十年時間,蘇珏定會讓墨國成為我楚西北部最堅固的屏障。”
“一日寡人也不願意!”楚雲祁轉身上前逼視着蘇珏,他咬牙切齒道。
蘇珏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他伸手輕撫楚雲祁的眉眼,輕聲道:“若有來世,願你不再生在王族,我們擇一處僻靜山林,執手終老。”
楚雲祁隻覺喉嚨處仿佛梗着團棉花,眼眶酸澀着疼,他艱難地吞咽了幾下,低頭吻住蘇珏溫軟的唇。
不甘心地撕咬着,貪婪地吮吸着,想要将眼前人狠狠揉進骨血中,呼吸間是他淡淡的蘭香,耳邊萦繞着他有些淩亂的喘氣聲,離開他的薄唇,楚雲祁落吻在他的眉眼間。
“雲祁”蘇珏偏過頭,微微揚起上半身躲開楚雲祁的吻,他氣息很不穩,輕聲喚道:“十載春秋,君待吾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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