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生現在一無辦公室,二無具體工作。這也好,清閑。這會兒沒事便站在大門前的台階上看那來來往往的行人。心情舒暢,不由得哼起了小曲。他看見張德厚騎着車子過來了,一臉憂悶之氣,便招呼道:“張所長,是剛從家裡來?還是出去辦事了?”張德厚下了車子,強裝着笑道:“出去辦點事。你站在這兒幹啥?”“看人。”還生笑着說,“沒事幹,站在這兒頓覺天寬地廣,也好散散心。”張德厚聽後“嗯”了一聲道:“來吧,好長時間沒在一起聊了,到我房裡坐坐吧。”還生見他邀請,便下了台階随他進來。
張德厚進門後便生氣地說:“人要是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你說我表哥尹副市長好好的放着市委副書記不幹,偏要競選什麼縣長,這下慘了,啥也沒弄上,落了一身臊,氣得也不上班,在家坐着。”還生早就聽人議論尹副市長落選的事,但沒往心裡記,今天聽他這麼一說,便道:“那有啥生氣的,他那麼年輕就做了副市長,以後必定還能飛黃騰達。”張德厚歎息道:“我也是這樣勸他的,誰知他腦子能不能轉過這個彎。”還生見他也替尹副市長表現出一臉憂愁來,便停頓了片刻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等下次換屆時再競選,或許就能成功。呂莉她爸今年多大啦?至少也應該近五十了吧,才撈了個市長。就是再等幾年你表哥也不過四十六七嗎,比他還小哪。”張德厚見提起呂市長,便低聲道:“嗳,你最近注意到沒有?嚴所長和官都成朝呂莉家跑得勤了。特别是官都成,昨天和呂莉倆在那保姆住的房門口指手畫腳一通。我隐隐約約聽見好像是要把那兩間房隔開,一間做廚房,一間做保姆的住房,都成還大獻殷勤道所裡再想辦法給她焊一個大鐵爐子和拉些塊煤。天氣熱了,人竈要分開,不然受不了。”還生聽後不屑一顧,卑視一笑道:“你大概還不清楚嚴所長是靠什麼起家的吧?是靠巴結送禮伺候人,熬了半輩子才做了這所長的。他有什麼真才實學?若再不在這斜門上下工夫,他早被人家像垃圾一樣扔掉了。都成跟着嚴所長這樣的人能學下什麼好本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遲早是一條船上的人。”張德厚見還生對這兩人也有看法,便裝作惋惜的樣子,扼腕道:“嚴所長倒無所謂,歲數也大了,過不了幾年便退休。就是都成這人有那麼一點兒傻,一味地為嚴所長當槍使,也不為自己的将來想一想。和這樣的老朽在一起有什麼前途?”還生見張德厚越說越深。隔壁便是嚴所長的辦公室,他怕隔牆有耳,說話被人聽了去,便做了個打斷的手勢道:“讓人聽見了不好,又要給咱小鞋穿。”張德厚見還生也怕,便笑着說:“肉長的這人,真叫人難以琢磨,難以辨認。不知不覺中便被欺,糊裡糊塗中便被恨。弄得都不知該咋為人處事了。難哪!”還生聽他這話,還要借題發揮,忽聽嚴所長在樓道裡大聲說:“明天一早你走就是了,我不來所裡,直接到那兒。”還生聽着迷惑,探出頭一看,原來是他正對着樓下的都成吩咐,便笑着低聲道:“都成和嚴所長成了忘年交的好哥兒們了。”張德厚聽了這話,貼着他的耳朵道:“一丘之貉。”
兩人正在交頭接耳,嚴所長推門進來了。他對張德厚道:“原政府辦王主任的女兒要退房,昨天跟楊婷婷說了,你不妨去看看。”張德厚一聽立刻來了精神,笑道:“我這就去。”說着便下了樓叫了婷婷一塊去看。一路心裡直嘀咕,嚴所長這還差不多,沒把事情做絕。
張德厚對這套房很滿意,回來時碰見官都成在院子裡擇菜,便禮貌地說:“原政府辦王主任我也不認識,他女兒那套房你覺得如何?”都成這才想起怪不得昨天王主任女兒王英在婷婷房待了一兩個鐘頭,見了他時還怒氣沖沖,冤恨未消的樣子。便笑着道:“這套房可以,那廚房是後建的,我清楚。這正好給你留下。”張德厚問:“她那住房證還沒退吧?”都成道:“沒有,還有押金哪。她退了你盡管住就是了,不必辦那住房證。”張德厚故意笑着道:“那當然喽,真格還能不如外人。”都成聽他這話有影射自己和嚴所長的意思,便幹笑了兩聲不再言語。
下午楊婷婷見過嚴所長後便将鑰匙給了張德厚,笑着說:“嚴所長還讓我問你願不願交房租,我當即就把他頂了回去,反問道:‘咱院裡住的這幾戶交不交?’嚴所長聽了隻好搖頭苦笑。”張德厚接過鑰匙,怒色道:“他若當真向我要房費,看我不砸爛他的頭,還能活生生地看菜吃飯,看人下藥。”婷婷見他聲門高,便趕忙道:“快别說了,他這不是讓你住了。”張德厚見和一個女娃也沒啥說的,便出門叫了還生一塊又去看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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