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如初見。我的思緒,不得不回到從前。是的,從前,在我的前生,剛到禅達的時候,初見茉莉的時候。(一)當我一路南下,來到禅達這個滇邊小鎮之時,應該是在兩年多前。那時,虞嘯卿的團剛剛組建,正在招人之際。我填寫了盡可能簡略的簡曆,并決定使用龍文章這個名字。從那時起,我已決定,把自己當成一個死人。是的,我這個活着的死人唯一想做的事,就是上戰場,和日本人決一死戰,把小日本趕出中國的土地。我簡曆上填寫的職務是軍需,軍銜是中尉。由于我能寫會算,所以在虞團還是做着同樣的職務,領同樣的軍銜。我的上司,是一個高高胖胖的上尉軍需官,聽說,他是最早和虞嘯卿一起從湖南出來的同鄉,深得老虞的信任。由于我的腦子好使,倉庫的存貨和領用記錄都記得很牢,幾乎不用看賬簿,就能知道準确的庫存,所以,那個上尉軍需官對我也很滿意,并給我派了四個兵,由我領着一起理庫。随後,沒過多久,就聽說我的上司又結婚了,這次娶的二姨太非常年輕漂亮。弟兄們都起着哄,嚷嚷着讓上司請喝喜酒,非要見見那位漂亮的二姨太。也就是在他家的酒席上,我第一次見到了茉莉。是的,人如其名,貌美如花,更難得的是,她是那麼的落落大方。她給我們每個人都一一敬了酒,神色自若,而又略帶一點嬌憨和豪爽。這樣不做作的女子,真是少見。我在心中贊歎着。但是,這又關我什麼事呢?我随即就把她抛在了腦後。我隻是個死人,一個活着的死人,我的心隻想着戰場。初在禅達的日子,除了做好軍需理庫的份内事,很多時間,我都用來讨好一條威猛的流浪狗。是的,狗肉,那個時候,我叫它黑豹。雖然隻是一條流浪狗,但黑豹是那麼兇猛而不失威嚴,那訓練有素的動作,總讓我懷疑,它是不是一條失去了主人的軍犬。我常常帶上肉罐頭去讨好它,隻為了能和它交個朋友。可它雖然吃了我的罐頭,卻并不買我的賬。到最後,我們還是咬了一架。一個不知道什麼是夾着尾巴跑的家夥,一個咬得我幾乎要夾着尾巴跑的家夥。再後來,我們終于成了朋友,不,是兄弟。正當我和黑豹成為好兄弟的時候,也到了虞團開赴緬甸前線的時候。(二)我們随着虞嘯卿團長、祁團副一起來到緬甸,駐守在英國人的機場。部隊才剛剛領完軍裝、武器、裝備,還沒有休整幾天,虞團就接到了命令,被要求撤回國内。虞團長帶着部隊先走,讓祁團副和我還有少量中國兵留在機場,因為還有最後一批兵源未到。我們必須等待那批兵源到達後,給他們配齊裝備,等候命令。虞團撤後沒過幾天,日本人就已逼近了機場。日本人的炮火開始了對機場的前期轟炸。是啊,日本人始終還是那套“炮兵轟,步兵沖”的不變戰術,但不幸得很,就是這不變的戰術,也已讓機場内有了傷亡。當祁團副不幸被炸身亡之後,我就成了這機場内中國士兵中的最高長官了。也許,這正是我的機會來了。我一心渴望的戰場,就在眼前;而那長久以來,領兵打仗的夢想,也不再是那麼遙不可及。望着機場内外,那些散兵遊勇;遠處叢林中,更多的中國潰兵;望着祁團副留下的軍裝,我仿佛面對着,這一生中,最重要的舞台,隻等着穿上戲服,粉墨登場。我不在乎演戲,隻要那舞台上可以實現我的夢想。(三)當初,從我自稱是川軍團團長的那刻起,我就沒有想過再回來,甚至不指望還能活着踏上怒江東岸的土地。我隻想盡一己之力,在敵占區,拉起一支軍隊,然後和日本人打遊擊,攻擊他們空虛的後防,拖垮他們,為總體的抗戰局面争取一些轉機。哪怕是拚盡全命,那也是死得其所。但是,這臨時收攏來的隊伍還真是不好帶啊。老兵油子們都是那麼漫不經心和聽天由命,我都很難在他們中間找到一個大家都信着的東西。我隻能在嬉笑怒罵中穿插着中國人最傳統的忠、孝、禮、義,和對死者的敬畏,一點點地攏住他們的心;并帶着他們不斷地打出一些小勝仗,恢複他們作為一個中國軍人的自信和尊嚴。當我們終于能昂首再次進入英國人的機場時,我曾以為,離我的夢想更近了。我幾乎已經能想象到在英國人的物資支援下,我帶着那三百多老兵能夠給日本人迎頭痛擊。但是我錯了,英國人的傲慢和狹隘,在機場的陣地戰後,讓我明白過來,如果我們再打下去,那就是在白白地消耗,我們都會死在這個陣地上,而且死的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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