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交錯間,薛靈鏡眸色一沉,忽然棄了扇一個擒拿捉向龍哥的左臂,龍哥大驚失色,左手舉起折扇格擋,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左手在電光石火間與薛靈鏡交手數十式,在心裡大喊:石大仙,石大仙,我手疼,我撐不住了!
石頭也是氣悶,心道這小孩的身體這般不經用,又瞅了薛靈鏡一眼,忽道:“你親他一下。”
龍哥隻覺腦子“轟”的一聲,七魂飛了六魂。
他避無可避地瞧着薛靈鏡的臉近在咫尺,雙腮勝雪,蘭芝美玉一般,幹脆一咬牙一狠心,還真撅高了嘴要親上去。
薛靈鏡愣是呆了一瞬,繼而對上那張油嘴,饒是他涵養再好也忍不住氣息一亂,忘了手上的招式,也忘了和自己拆招的是個小孩,直捏了一個劍訣往人身上打。
他亂了,石頭可沒亂,龍哥抓着這一瞬連滾帶爬從他腋下鑽了過去,瞄着他後心破綻,左手蓄足了力,反手就是一扇揮去。
“啪”一聲,抽在了薛掌門屁股上。
完了。
龍哥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斷頭飯的菜色。
棺材裡的石頭笑得滿地打滾,武陵諸人倒抽一口涼氣,沒人敢去看薛靈鏡的臉。
薛靈鏡僵了足有一刻時間。
神像前的香燃盡了,他才緩緩回過身,面無表情地彈了彈手指。
“薛,薛仙人,我不是……诶……诶?”龍哥剛想說什麼,忽然看着自己的手掌怪叫了起來,“诶???”
“你在找這個麼?”薛靈鏡淡淡地說道,聲音冷冷清清。
他擡起手掌,指尖夾着一根細長的發絲。
第7章誅邪請神君(一)
院内無人作聲,住持與衆弟子大氣不敢出一口,心裡默念“上天有好生之德”。
龍哥失了頭發絲的牽引,膝蓋一軟,“噼啪”一聲跪在地上,心中狂喊:“石大仙!這可怎麼辦啊!”
然而沒了頭發絲,他似是連石大仙的聲音也聽不見了。
棺材裡的石大仙也不太好過,苦着一張臉,拿手指頭瞧腦門,兀自念道:“逃走的功法是哪幾門來着……日行千裡?鬥轉星移?一葉障目?……不行啊,好像都會,好像又都不會,我這腦子……”
薛靈鏡道:“蹊河,去把箱子打開。”末了又補了句,“你親自去。”
岑蹊河自不敢怠慢,稱“是”後走向那紅漆大箱,石頭眼瞅着他越走越近,嘴裡的“麻咪麻咪轟”七竅琢磨通了六竅,一竅不通,什麼日行千裡,鬥轉星移,腦子裡有了上句便沒下句,記得了指訣便忘了心決。
朱漆大箱一寸寸打開,接着是棺材蓋,煞亮的光線溢進來,石頭情急之下兜起懷中一捧“作弊粉”朝着岑蹊河一撲,岑蹊河早有應對,長袖一甩,将那粉塵吹了一地,接着伸手将石頭從棺材裡拽了出來。
岑峰主吃一塹長一智,一抓一掼動作幹淨利落,把人丢地上後還拍了拍袖上的灰塵,表情嫌棄。
石頭:好沒教養,這個也欠打。
他眼珠子烏溜溜轉,龍哥從背後給他比了個倒拇指。
薛靈鏡目色微沉:“你是什麼人?”
岑蹊河一皺眉:“你是剛才路上那個……”
“不是不是!”石頭忙道,尴尬地陪着笑,“我就一乞丐,一路沿街乞讨,學了點雕蟲小技,聽說這裡有神仙,就想來賣弄一下,沒别的意思,哈,沒别的意思。”
岑蹊河不理他,回頭道:“師尊,方才來時我在路上見過此人,總覺得他眉眼身型似曾相識,師尊且看看?”
薛靈鏡一挑眉,徐徐走道石頭身前,隔着三尺距離,用明鏡扇的扇柄挑起了石頭的下巴,垂目去看他的臉。
石頭繼續裝傻:“嘿嘿,仙人們,我是不知道你們見沒見過我,反正我沒見過……”
“閉嘴。”薛靈鏡冷冷打斷了他。
石頭注意到,薛掌門那平靜如鏡湖一般的面上微不可覺地閃過一絲困惑,甚至有些迷茫。
他皺了皺眉,餘光一晃,忽然怔了神,隻見明鏡扇通透的扇骨上映着自己的臉,眼尾處幹裂的泥塊掉了些在地上,露出半瓢桃花瓣似的眼角。
石大仙登時吓蒙了,撲棱着手臂爬起來,連滾帶爬地翻進身旁的大香爐裡,也顧不上難受,把臉埋在香灰裡面大口地吸了吸,把自己倒騰成半隻泥猴子才爬出來。
岑蹊河抱着臂,道了句“欲蓋彌彰。”
“小岑啊,”石頭屁股搭着香爐邊兒,幹笑道,“我這不是樣貌實在醜陋,怕髒了仙人的眼睛麼。”
“這位道友。”岑蹊河不置可否,“你不願以真容示人也就罷了,隻是不知岑某是否有幸得知,你姓甚名誰,師從何處,躲在棺材裡,操縱那二小兒戲弄鄙人,又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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