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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母女尋親(第1頁)

周六上午11點,遠在皖南的蘇甯看到了一條新聞:“9月4号晨間津沽市海河大橋發生重大交通事故,谷裕集團的董事長谷砺在車禍中去世。”不過新聞很快就被删除。蘇甯對谷裕集團很陌生,但是對谷砺卻非常熟悉,新聞中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自己的恩人,也是自己的父親。兩人已經認識了7年,10歲的時候蘇甯和母親去津沽市找自己的父親,當時的冬天非常的冷,皖南即使是在寒冬也沒有津沽冷,到了之後她們四處打聽找到了蘇父所在的工地,但是迎接她們的是惡毒的包工頭,包工頭哄騙蘇甯和母親在協議上簽字之後才讓人帶她們去最後面的集裝箱宿舍,領路的王組長看她們母女很可憐就說:“嫂子蘇大哥十來天之前就去世。”蘇甯和母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蘇甯大聲的說到:“你胡說!上周一的時候我還和爸爸通了電話!”王組長說:“就是上周一下午的時候,蘇大哥從二十一樓的護欄上摔下來的,當場就不行了,公司定性為自殺,現場沒有目擊者。”蘇母顫抖的說:“怎麼可能是自殺,早上打電話還好好的,說還有一個月就回家了,怎麼可能是自殺。”蘇甯哭着喊道:“我爸才不會自殺!怎麼可能是自殺!”王組長說:“我知道不是自殺,但是沒有目擊者,監控也查不到。”打開房門的時候,狹小昏暗的宿舍内,床位上放着一個白色的陶瓷罐子。蘇母看到眼前的場景瞬間暈倒在地上,蘇甯凄慘的嘶吼着:“爸爸!爸爸!”宿舍院内的工人非常不忍,要求去找包工頭要說法,明明是工傷。

當時的谷砺正陪着開發商到實地考察,檢查自己公司提供的鋼材使用情況。現場質檢人員反饋鋼材韌性和強度都沒有問題,遠超預期的指數。因為是地标項目,所以開發商也格外的小心。工人們在包工頭的門口大聲的要求要給個說法,人不能就這麼白白的死了,動靜很大,開發商和谷砺都聽到的動靜,過來查看,了解情況之後,開發商說:“這個事情公司肯定會合理解決,大家先不要鬧,現在是休息時間該休息的去休息,我一定會合理解決,保證公平處理。”工人們看到開發商當場表态,就打了退堂鼓,因為目的算是達到了,包工頭這時站出來說:“趕緊回去休息,最近項目緊,晚了的話都不用回家過年了。”蘇母兩人沉浸在悲痛中,蹲在鐵闆上顯得格外孤獨。工人們漸漸的都退去了,開發商牽着谷砺的手往外走說道:“谷經理,抱歉失陪了,我這還有事,咱改天再約,後期的項目保證能長期合作,今天就不留你了。”谷砺跟在後面說道:“行,田總,您先忙着,我們改天再約,你等會我給捎了點特産給你放車上。”谷砺從後備箱取了兩個深色的包裝袋,放在了田總的副駕駛座椅上。說到:“田總放您車上了,回去的時候您看看,我就先走了。”開發商說:“麻煩了,谷經理,我先去把事給處理了。”谷砺開着車出了建築工地,然後把車停在道邊,從車裡拿了一瓶白水喝了一口,站在路邊看着建築工地的大門,深邃的眼神注視着前方。

蘇甯看着田總給自己和母親搬了兩把凳子,包工頭站在旁邊抽着煙,看着田總搬凳子趕緊把煙扔了,過去幫忙,田總說:“大嫂,不好意思剛才冷落你們母女了,項目上事情比較多,老蘇的事情我也解了,也找了權威的驗傷機構檢驗,驗傷報告我也看了,現在人已經不在了,我也很為難,你看要不我們單方面對你們做出經濟補償,按理說老蘇的工資年底才能給結清,今天你們都來了,今天就給你們結清,公司這邊再額外做出賠償,老蘇的工資是一萬九千多,就按照兩萬計算,公司在賠償三萬。”說着從提包内取出五萬現金擺在蘇甯和蘇母的面前,然後和包工頭說:“去把蘇大哥的遺物和骨灰請過來。”然後對着蘇母說:“大嫂你看行不行,五萬已經不少了,還有什麼要求你可以提。”蘇母和蘇甯看着眼前的白色的陶瓷罐,放聲大哭,蘇母把白色的陶瓷罐抱在懷裡,不斷地說着:“你咋就走了,你咋就走了。。。”田總繼續說道:“小姑娘你看行不行,行的話我給你們安排好住處,你們先在這邊住幾天,等過幾天再回去。”蘇甯含着淚低着頭緊緊咬住嘴唇。包工頭想抽煙被田總用眼神制止了,灰溜溜的把煙盒放進口袋。大約過了七八分鐘,蘇母說:“領導五萬是不是太少了,一條命啊。”田總猶豫之後說到:“大嫂說實話,五萬已經不少了,如果走法律程序,這個事和公司是沒有關系的,而且我也做出了單方面的彌補,如果打官司時間長不說,而且你們肯定得不到賠償,現在天也冷,你娘倆大老遠的過來挺不容易的,我在多給一千,你和孩子也買點厚衣服,馬上就下雪了。”蘇甯說道:“打官司就打官司!”包工頭說:“我們有檢驗報告的,打就打。”蘇母被包工頭的氣勢鎮住了說到:“領導一條命啊,說沒就沒了,以後我們娘倆怎麼活啊。”田總從錢包裡又點了兩千說到:“大嫂你節哀,老話說入土為安,現在頭七都過了,你看孩子耳朵凍的紅紅的,這樣我在多加一千,總共五萬二您拿好。”說完把錢拿起來,拉着蘇母的手,把錢放在蘇母的手裡說到:“大嫂要不我們出去簡單吃點飯,你看外面天也快下雪了,孩子跟你走了那麼遠的路。”蘇母往外面的天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比剛才更加陰沉了,北風吹着空曠的建築工地發出陣陣嘶吼。

蘇母看了看蘇甯,把打開老蘇的行李包,含淚把蘇父的骨灰裝入灰色的牛仔包内,田總把桌子上的錢也放了進去說道:“路上人多,放在裡面安全,我拉着你倆咱們去吃點飯,暖和暖和。”蘇母說道:“領導謝謝你了,你那麼忙,就不用了單獨招待我們了,我們知道路,自己走就行了。”田總說道:“這怎麼行,要不我送送你們。說着就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蘇母悲痛的牽着蘇甯的手,向屋外走去,田總把她們送到了樓下說道:“大嫂,路上注意點,背包看好了,人都走了,落葉歸根,入土為安。蘇母說道:“領導不用送了,我會注意的。”田總喊了一句:“老牛開大門。”就返回屋裡看着包工頭吩咐道:“把屋裡監控的視頻單獨拷出來,還有簽字的驗屍報告,現在都送到檔案部封存,下午安排監工把所有的地方都再次檢查一遍,現在下雪了注意點。”包工頭說:“好的田總,我這就去辦,保重辦利索。”蘇母單薄的身體背起沉重的背包,整個人都被壓彎了腰,弓着身子牽着蘇甯向外面走去。灰暗的天空中飄着雪花,回家的路上出現了一前一後的腳印,大的腳印很深,小的腳印很淺,母女倆仿佛踩着鹽海,苦澀的淚水滴落在雪地上,晶瑩的淚水瞬間變成了冰晶,冰封的心,感受不到任何溫暖。

谷砺站在路邊等了很久,一直沒有見到她們出來,就坐進車裡喝了點熱水暖暖凍僵的身子。杯子裡的水很熱,是妻子給泡的金銀花。當轉頭看向窗外時,看見一大一小兩個兩個身影,從工地的大門走出來,谷砺發動了汽車,然後打開暖風,打開車門向蘇母娘倆跑來,快到她們身邊的時候,谷砺說到:“嫂子,人沒事吧?我正好要去車站就在這等了會。”蘇母紅着眼說:“人沒了,準備回老家,孩子還小經不起折騰。”谷砺說到:“現在雪下大了,這裡又很偏,反正我也要去車站辦點事,要不咱一起過去,反正也順路。”蘇母說:“這怎麼好意思,還要麻煩你。”谷砺領着她們往車邊走着說道:“沒事沒事,正好去辦事,也順路,我也有個女兒,小姑娘多大了?”蘇甯沉默着不說話,蘇母說:“10歲了,都上初中了。”谷砺說到道:“年齡和我家的一樣,真聰明都上中學了呀,車就在前面。”說着就過去開門。蘇母看了看四周出來了這麼久了确實沒看到有車經過,看着谷砺也很面善,就帶着蘇甯上了車。

谷砺車開得很慢,地面上的積雪已經很厚,谷砺開口說道:“前面就是我家,之前給孩子買的衣服有點大了,一會我把車停在道邊,你們稍等一會,我去給小姑娘拿個外套,天那麼冷。”蘇母說到:那怎麼行,直接去車站就行,不用那麼麻煩。谷砺說道:”正好要加油,車子跑了幾天了,也沒油了,一會我停車加油的時候去取,很快就回來的。”蘇甯說:”叔叔不用了,我不冷的。”谷砺說道:”小孩子不要撒謊哦,鼻子都凍紅了。”蘇甯呆呆的坐着不知道說什麼。蘇母無聲的抽泣着,當車停在加油站的時候,谷砺解開安全帶,出門關門之後告訴工作人:”少加點,早上剛加的,我回去一趟,車上有兩個人,别驚到她們,我很快就回來。”工作人員說道:”谷哥放心,不急的話我過會給你加。”谷砺就跑開了,到了租的房間門口發現鑰匙落車上了,就開始敲門。屋内甜甜的聲音問道:”誰呀?”谷砺說:”是爸爸,爸爸忘記帶鑰匙了。”妻子穆芸打開了房門說道:”鑰匙呢?怎麼還淋了雪?”谷砺說道:”鑰匙在車上,我從加油站跑來的,有一對母女從南方來找丈夫,就在地标大廈務工,前段時間不是有個人發生了事故,就是她們的家人,我看母女挺可憐的,就把她們送去車站,小姑娘和丫頭差不多大,外面也冷,我想着把丫頭的穿不了的衣服拿給她幾件。”穆芸說道:”行,你等着,拿個厚外套吧,有個挺好的一直沒怎麼穿,丢了也挺可惜。”谷馨說道:”給她拿點吃的吧,家裡有很多,坐車的時候餓了可以吃東西。”說着就去裝吃的。谷砺笑着說:”丫頭真聰明!”谷砺拿着鵝黃色的外套和零食包向加油站跑去。谷馨對着樓梯喊道:”爸爸走慢點,别着急,小心滑倒。”樓梯下面傳來:”知道啦丫頭!”

當谷砺來到加油站的時候,加油站的工作人員說道:“哥,我打開看了一下,油是滿的,就沒加。谷砺說到:“謝啦夏宇,下次我再來充卡,今天有事就先走了。夏宇說道:“行,哥,路上慢點,雪下大了。”谷砺上車之後發現蘇甯在車上睡着了,靜悄悄的把衣服和零食放在副駕駛,挂上檔駕駛車往車站的方向走去。谷砺看着後視鏡對蘇母說道:“嫂子以後有什麼難處可以給我打電話,我之前去現場的時候看到過蘇大哥,人很好,很實在的人,幹活也仔細。”蘇母流着淚小聲說道:“命苦啊,年紀輕輕的,說沒就沒了。”谷砺說道:“嫂子節哀,沒了的人也不希望活着的人備受煎熬,我們還保留他的記憶,可以去緬懷、慰藉,再說孩子還小還需要照顧,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孩子怎麼辦。”蘇母說:“孩子也是苦命的孩子,這麼小就沒有了父親。”兩人保持沉默,蘇母抱着蘇甯看着窗外的大雪,猶如随風飄搖的雪花,迷失了人間的方向。

蘇甯在母親的呼喚中醒來,朦胧的雙眼顯得很疲倦,睫毛摻雜在一起,眼角殘留着淚痕,顯得很委屈,谷砺和車站的工作人員協商,能不能将之前買好的車票進行改簽,願意升為卧鋪,車站的售票員查看了2張車票之後說:“可以,這趟車每天都有。”谷砺說道:“最好換在一個包廂内,孩子還小,不過可以睡上鋪。”付了錢之後谷砺拿着嶄新的車票,來到車内。小聲說道:“我問了工作人員,可以改簽時間,下午1點左右的班次,我看裡面有賣面的,咱們去吃碗面,小家夥估計也餓了。”蘇母問道:“現在幾點了?”谷砺說:“快到11點了,時間剛好能趕得上。”蘇甯說道:“媽媽我餓了,早上沒吃飽。”蘇母顯得有些為難,谷砺的話打破了她的沉思:“北方面食價格親民,我平時坐火車的時候都吃面,味道也不錯。”拿着錢包和零食袋,把鵝黃色的大衣搭在手臂上,順手塞了一沓紙币在大衣的口袋内,給蘇甯打開了車門說道:“來試試這個大衣,買了好幾年了,雖然有點舊,勝在暖和。”就給蘇甯穿在身上。厚厚的大衣包裹着蘇甯的身軀,也溫暖了她的心。接着說道:“挺合身的,妹妹還給你準備了零食,可以路上吃。”蘇母下車的時候看見蘇甯手裡提着零食和身上的衣服連聲說道:“這怎麼行。”谷砺說道:“沒别的東西,小孩子的心意。”鎖上車門就扶着蘇母往車站走。

北方的面很寬,卻勝過人心,厚實的大碗冒着熱氣,寬面上撒着蔥花,谷砺将筷子遞給蘇甯說道:“這是辣椒和醋,可以放一點,趕緊吃吧,不是餓了。”蘇母拿着筷子,看着面碗上散發的熱氣,淚水無聲地滴落進湯裡,人生的苦,隻有自己能嘗出來,雙筷易使,但此後半生隻能自己過獨木橋了。谷砺看着蘇母将白色的名片放在蘇母面前說道:“嫂子這是我電話,到家之後回個電話,皖南也有我的朋友,到時候有困難也方便。”蘇母用手擦了一下眼角說道:“太麻煩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谷砺在碗裡放了少許的醋,加了幾滴辣椒油,稀見的吃的很快,吃完之後發現蘇甯下巴粘了蔥花,自然地用手撫掉,看着發愣的蘇母輕聲說道:“嫂子我下午還有事,你們先慢慢吃,時間還早,我就先走了,到家之後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報個平安。”起身摸了摸蘇甯的腦袋快步走開了。蘇母趕緊起身喊道:“谷先生,谷先生。。。”谷砺快速的消失在人群中。

蘇母将蘇甯沒有吃完的面倒入了自己碗中,直到吃完的時候,也沒嘗出面的滋味,拿起谷砺的名片裝入口袋後,就起身去付錢,店内老闆和善的說道:“買的時候就付了。”蘇母又确定了一遍,面館的老闆說道:“就是你們一起的,先前走了沒回來的人付的。”蘇母确定是谷砺付的,牽着穿着鵝黃色大衣的女兒,背着沉重的行李,向車站走去。心裡默念着:“好人有好報,好人一生平安。”皖南的溫暖沒有融化從北方帶回的悲傷,到家之後,蘇甯脫衣的時候發現,大衣内有一沓百元鈔票,趕緊去找母親,蘇母正含淚默默無聲的整理着蘇父的遺物,雙手緊握蘇父的衣服,遲遲無法從悲傷中醒來。看着厚厚的鈔票,蘇母趕緊起身用家裡的座機撥通了砺打的電話,焦急的說道:“谷先生,你給的衣服内有錢,我給你送回去。”谷砺說道:“到家就好,這電話我存一下,錢是我放的,主要是也幫不上什麼忙,你們就留着應急,我們電話常聯系,先休息休息吧。”說完就挂斷了電話。往後的年關郵遞員總會給蘇甯送來包裹,有的時候包裹很大,嶄新的衣服、鼓勵的信件、圖書、鋼筆,還有學費。

在蘇甯14歲的時候,蘇母沒能看到初春的油菜花,漫山的花瓣非常漂亮,如金色的浪花随風起伏着,蘇母就葬在花海中,随風飄落的花瓣蓋滿了墳頭,像是父親給母親鋪設通往天國的路,谷砺為了此事單獨來了一次,當所有的事情都操辦結束後,谷砺與蘇甯協商,準備将蘇甯帶去津沽,蘇甯以即将參加高考為由拒絕了谷砺,之後時常接到谷馨和穆芸的電話,也得知他們即将搬家,谷馨還給自己預留了房間,雖然蘇甯和谷馨沒有真實見過面,但是兩人關系非常好,有共同的話題,知道彼此的秘密,知道谷穆,但谷穆從來沒有見過蘇甯,隻是從谷馨和母親的交談中知道有這麼一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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