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二老爺馬上點頭,道:&ldo;太太說的是,是該如此。論了姐妹排行,家裡才有個順序,邱姨娘該給柳姨娘倒杯茶。&rdo;邱姨娘臉色更難看了,柳姨娘神情卻是得意起來,看向邱姨娘一臉挖苦的道:&ldo;這麼大年齡的妹妹,我這個姐姐當的還真是,啧,啧……&rdo;&ldo;都是姐妹了,少說一句。&rdo;聶二太太笑着對柳姨娘說着,随即吩咐身邊的丫頭端茶過來。妾室對妾室,自然不像對正室那樣,遞杯茶過去也就算完了。隻是邱姨娘端起茶杯的時候,手卻是一直在抖着,先是向聶二太太,現在連柳姨娘,不過一個丫頭婢妾,也讓她端茶。心裡怨念太深,茶碗端了起來,正想遞給柳姨娘,手卻是抖了一下。清脆的一聲,茶碗落到地上,柳姨娘倒是吓了一跳,若不是她往後退的快非得濺她身上不可。屋裡衆人的臉色都變了,柳姨娘變得最快,本來笑着的臉瞬間大哭起來,瞬時撲到聶二老爺懷裡,道:&ldo;老爺,你看,你看,我是二房,她是三房,讓她遞杯茶給我哪裡不對了。現在當着老爺,太太的面,她都敢打碎茶碗,眼裡不止沒有我這個二姐,連太太隻怕都不放在眼裡。&rdo;聶芸芸還小,看母親這樣大哭起來,也跟着哇一聲哭了起來,屋裡頓時亂成一團。聶二太太先把聶芸芸交給奶媽去哄,又去勸着她道:&ldo;好了,都是姐妹,她也是手滑了,你不是喜歡靜水齋的首飾嗎,去挑兩件。多大一點事,也值得這樣,你帶着芸姐兒回來也累了,抱着她回屋歇着吧。&rdo;柳姨娘眼淚多少止住了此地,聶二老爺也順勢道:&ldo;你先抱着女兒回去,到晚上我再過去看你。&rdo;&ldo;老爺一定要來。&rdo;柳姨娘一臉嗔怪的對聶二老爺說着。聶二老爺最吃這一套,連連點頭道:&ldo;晚上過去看你。&rdo;柳姨娘抱着聶芸芸走了,邱姨娘還在屋裡站着,一臉受屈的模樣。若是以前聶二老爺看到她這樣,會真以為她受了什麼委屈,但這回事情他看的清清楚楚,妾室對姐妹遞茶本來就是規矩,故意打碎茶碗本來就是邱氏的錯。&ldo;邱姨娘也回屋歇着吧,馬上就要十五,我與老爺商量過節事宜。&rdo;聶二太太對邱姨娘說着。邱姨娘本來就一臉委屈,此時更是委屈看向聶二老爺。聶二老爺卻完全沒有為她說話的意思,從偷不着到偷着,然後再到妾,聶二老爺此時真覺得邱姨娘也就這麼一回事,更何況今天的事本來就是她的錯,隻是道:&ldo;回房去吧。&rdo;聶二老爺都如此說了,邱姨娘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嗚咽着出了屋。柳姨娘抱着女兒從聶二太太正房出來,心裡那口氣卻是怎麼也不能氣服。她本來就是市井出身,很小的時候就跟着母親下地幹活,要說潑辣,在當時村上她敢第二,沒人跟稱第一,到聶家之後雖然不像以那樣,但脾氣卻沒那麼容易改。尤其是這兩年她很得聶二老爺寵愛,聶二太太也喜歡她,雖然還沒生下兒子,但女兒已經有了,底氣相對來說也足了些。回到東廂房,柳姨娘把女兒交給奶娘,卻是把東廂房的窗子打開了。東廂房離東跨院不算遠,東廂房就在聶二太太正房邊上三間,東跨院卻是從聶二太太東邊角門過去的一處小院,柳姨娘打開窗子往東跨院那邊看,雖然也看不到什麼,但總能留心一下動向。看了一會,柳姨娘正打算把窗戶收起來時,隻見鄭柔從旁門出來,東跨院并沒有獨立角門,想出去隻得從聶二太太這個院中過。柳姨娘立馬上從屋裡沖了出來,直沖到鄭柔面前,鄭柔本來低頭走路,沒想到會有人突然沖到她面前來,幸好她人小步子小,總算是沒撞到柳姨娘身上。&ldo;小淫婦,你往誰身上撞。&rdo;柳姨娘破口大罵,擡手一個響亮的耳光把鄭柔打倒在地上。鄭柔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邱姨娘就跟在鄭柔身後,本來就是母女一起去後花園的,隻是鄭柔稍微快了一步。現在看到柳姨娘打她女兒,她如何肯依,上前就道:&ldo;你憑什麼打我女兒?&rdo;&ldo;你女兒?我呸,你個先奸後娶的死淫婦,自己死了男人就去偷人的賤、貨,你還有臉說你女兒,像你這樣的淫婦,養出來的女兒也是個破鞋貨,過不了幾年就會去偷人。與其以後丢人現眼,真不如現在打爛了她。&rdo;柳姨娘說着,就要跟上去再踢鄭柔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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