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折的劍氣已經破空而至,刺破了酒囊,卻沒能順勢刺破他咽下酒液的喉嚨。
因為他的眼睛已經變為暗紅色,而頭發也從末梢開始升上一種鮮豔的猩紅,嘴唇更是像剛剛吸過血一般的鮮豔。他毫不在意的伸出手握住了劍鋒,發出一聲理智消減的咆哮,好像登時變得力大無窮起來。
“他入心魔了。”溫折簡短的說:“我們得殺了他,不然就跟他打上六個時辰吧。”
第49章面目
沈徵大概早就有想活撕了魏漣的念頭,隻是剛剛魏漣行動受限的躺在地上,她又頗有些刀客的原則和驕傲,所以沒對毫無抵抗之力的魏漣動手。眼下魏漣入了心魔,沈徵二話不說,連溫折的話都隻聽了一半,就提刀沖了上去。
“沈道友,你的傷!”
沈徵的嘴唇緊緊抿着,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掏出一團什麼東西,啪的一聲整塊糊在了自己腹部的傷口上。
那東西藥性大概比較劇烈,溫折隐約聽到了沈徵的一聲悶哼。
刀鋒在空中擦出一道雪亮的白光,帶着不可阻擋之勢向齊恒遠當頭落下。
直到此時,溫折才發覺沈徵之前想砍齊恒遠的動作大概都隻能算逢場作戲。她之前要是用這種氣勢來殺齊恒遠,就是齊恒遠能分出一百個身來,也要當場變成兩百瓣。
“刀單側開鋒,故而一往無前。”
雲素練的教導在溫折腦海裡一閃而過,溫折情不自禁的微笑一下,自己也提起明泓秋水揚劍直上:“沈道友,溫某也來助你一臂之力。”
下一刻他聽到了沈徵毫不客氣的回複:“雙打就說雙打,不用講什麼套話。”
入心魔的對手比溫折想象的還要難纏一點,因為他們完全沒有“受傷”或“死亡”的概念,不閃躲,不後退,隻是一味的向前硬沖猛打,力量好像還比以往更強大。
沈徵的刀和溫折的劍一前一後聯袂而至,魏漣卻毫不在意的伸出一條胳膊架住,另一隻胳膊掄圓了腰間的那隻玉笛試圖敲碎溫折的腦袋。
不知魏漣的胳膊上做了什麼手腳,明泓秋水削鐵如泥,溫折的一劍又借了寒梅花君的劍勢,但即使這樣,也隻沒入魏漣小臂的一半距離。
一劍不成,溫折反手架住魏漣向自己頭顱揮來的一拳。也不知魏漣此時還有沒有意識,在沈徵的刀氣臨身時,他突然一個激靈,仰天長嘯道:“蒼天不公!蒼天嫉我!蒼天負我!”
“無恥至尤!”沈徵勃然大怒:“你殺了歐陽,還有臉面說這種話?”
溫折隻覺得魏漣的埋怨實在太過可笑,可笑到他都不想對此發表任何意見。锵的一聲,溫折還劍入鞘,幹脆道:“沈道友讓開!”
剛剛他或許還有些要拿魏漣磨練劍法的意思,現在卻是一點都不想了。
溫折雙手聚攏,十指連動,一個印法當即在他心口成型。沈徵咬牙切齒不甘不願的閃身後退,而溫折便在此時将雙手平平推出。
震山印,他臨行之前花君教他的第一個印法。
能起這個名字,就知此印足有裂山斷石之能。魏漣的身體或許被什麼東西祭煉過,才會如此銅皮鐵骨——但你能比山更堅硬嗎?
溫折的印法大力拍在魏漣身上時,一種難以言喻的碎裂聲自他身上傳來。溫折抽身猛退,下一刻便見眼前之人化作一塊塊僵硬的碎肉。
結束了。
————————
由于沈徵受傷的原因,幾人不再打算向森林裡深入。今晚暫時在此紮營,明天就要重新返回風花城了。
沈徵從魏漣的儲物袋中搜出了歐陽賀的屍體,她拖着自己的傷勢在夜晚的寒風中久立,整個晚上都沒有言語。
裴阡陌在這個晚上也像是失去了聲音,他原本就分外憂郁的氣質顯得格外愁苦。魏漣的遺體被他弄出去處理掉了。或許是因為感謝曾經那些虛假的陪伴吧,他還是給魏漣堆了個小小的墳包。
隻剩下溫折和齊恒遠在帳篷裡肩并肩的盤膝打坐。想到這趟虎頭蛇尾的出行,想到魏漣喪心病狂的計劃,在想到對方曾經和自己談到菡萏花君時自以為是的狂妄,溫折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都沒法理解這個人。
人心莫測啊,難怪花君如此堅持的要他出來走走看看,在他的前半生裡,能見過的最陰暗卑鄙的心思,大概也隻有把摔碎貴重物品的責任誣賴到另一人身上的謀算了。
溫折今晚實在沒有打坐修仙的心思,索性就地躺下,呆呆的看着帳篷的棚頂。他也是此時才明白,原來在有些人眼中,半妖的性命固然輕于鴻毛,然而人命好像也不算重于泰山。至于朋友的性命、愛人的性命,在他們那裡也全像是不怎麼值錢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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