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了舒易在他面前卻無法觸碰。那個曾經被他圈在懷中便動彈不得的少年,卻用盡最大力氣掙脫了他的懷抱。舒易的眼睛紅了,他強忍住不要落淚失态。他充滿惡意地想,就讓這一切結束在這裡吧。本就該在多年前結束的,那虛無缥缈的僞愛。“分手隻是因為我不愛你。和你在一起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在等、在愛的不過是年少時拯救我于水火中的那個人。”“如果不是你,如果是其他的任何人,也許我都會愛上。”“所以你根本不是特别的,向宇。”“我已經長大了,我不需要誰給我糖,也不需要誰帶我出那條弄堂。我自己一個人走到現在,向宇,你還不明白嗎?我不需要你了。”舒易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裡是一片死寂。“我不愛你了。”舒易病了。那天和向宇攤牌之後,他泡了個澡。他在浴缸裡睡着,半夜在冰涼的水中滿臉淚痕地驚醒。他又夢到了向宇,有小時候遇到的那個向宇,也有重逢之後的向宇。無數個向宇,站在他的夢裡,面無表情,沉沉望着他。他們張口,說的都是同一句話:“易易,我不能沒有你。”舒易發起了高燒,告了病假,并以病毒感染為緣由拒絕了所有同事的來訪。舒易在高溫中起伏,有時覺得自己好像置身雲端,踩在雲朵上又似踏在棉花上,瞬間落到地面,砸得渾身發疼。他做了很多夢,很多夢裡都有向宇。燒到發懵,他茫然地想,現在是什麼時候,是向宇出現的那一年嗎。再見向宇的畫面又重新出現在腦海,他悄悄出現在向宇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小公司,向宇就坐在靠門不遠的格子間,桌子上的文件堆了厚厚兩沓,處理工作時是一絲不苟的表情。他還是落荒而逃了。那個時候的向宇剛剛與舒易相遇,天真以為他們兩個可以一起走很遠很遠。過了幾個月,他開着車,遠遠看巷子口的向宇。好像鍍了一層灰,整個人一夜之間老了很多歲。向宇每天就站在巷子口的工地邊,一動不動看着曾經的小巷。每次舒易都抽一根煙,安靜地看向宇。一根煙燃盡,他便升起車窗,踩下油門,頭也不回地離開。再後來,有一天,又下起淅淅瀝瀝讨厭的雨。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向宇一個人落寞地站在雨裡,仰頭看天,他的心就像被針紮了一樣疼。他想,下雨了,他沒有傘。如此而已,他便撐起一把黑色的大傘,遮住向宇頭頂的天。二十年來設想過無數次的重逢畫面,都輕飄飄不作數。他隻是笑道,“好久不見,向宇。”那天,他們在向宇的公寓裡擁吻、做口。向宇的公寓比他小時候幻想的要小很多,這間五十平的小屋子,是他一度以為永遠無法企及的地方。大約也就五百米,他走了二十年。他在床上順從地打開自己,假裝自己還是曾經那個無比期盼和害羞的少年。這的确是他的第一次,雖然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他輕描淡寫地和向宇說這些年,無非是考試、畢業、念書、工作。好像那些錐心的疼他不曾經曆。帶的面具早晚有一天會碎。終于有一天,他和向宇提了分手。向宇總是溫柔的,溫柔地和他講話,溫柔地親吻他,就連他分手的要求,也溫柔地答應了。除了最後那晚有點失控的口事……舒易再清醒過來的時候,段亦平坐在他床邊,正費力地往他腋下插體溫計。“師兄。”開口才發現聲音沙啞得厲害。段亦平面色稍霁,出言還是帶着刺。“燒得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找人來照顧?你的前男友呢?”舒易隻是笑了笑搖頭,不做解釋。三分鐘後,體溫計的度數出來了,三十八度,溫度已經較前幾日下來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兩天醒過來都有起來燒熱水喝,還有拿冰箱裡的冰袋物理降溫。”段亦平歎一口氣,沒有再和舒易較真。反正以後……話在心裡頭百轉千回,段亦平還是開口試探道,“小易,北京總院那裡,有個轉職機會。那邊缺人,林博士和徐博士也在項目裡,是個挺好的機會。你……有沒有興趣?”舒易還在燒着,他雙頰泛紅,難受地喘氣。“師兄,你是不是要調到北京了?”段亦平頓時呼吸一滞,埋藏在心底的心思就這樣被明晃晃地說出口。沒想舒易卻笑了。“是那個國家重點項目吧,那個項目我聽說過,也挺感興趣的。如果有機會的話,麻煩師兄幫我引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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