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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鋒利無比的裁紙刀。就算不被它的刀鋒割到，這麼巨大的一把刀，速度又這麼快，随便砸到哪個人頭上都會當場暴斃!我跟甲乙，一人一邊，将那些呆住的老師學生一股腦朝旁邊推開。飛旋的刀，帶起一陣旋風，擦着我們的身體劃過去，朝着司徒優所站的方向墜去。噼啪一聲巨響，整個桌面都顫抖了一下。扭頭一看，那把小泰飛刀不偏不倚砸在司徒優站的地方。按天才的标準，我們看到的，應該是他在千鈞一發之際自救成功，跳到安全地帶，然後橫抱雙臂對我們冷冷一笑，這才對吧。可是我們沒看到這一幕。那把刀，就那麼靜靜地躺在桌子的另一端。我物理不好，可也知道照這個速度與慣性，這把刀不可能還留在桌子上，必然有什麼力量，阻止了它的前進。除了沒看到司徒優，我也沒看到天音跟九十八。快步跑到那把刀前頭一看‐‐天音用自己的身體，死死抵住橫掃過來的刀鋒。那麼小的她，硬是讓着龐然大物停在了司徒優的面前，銳利的刀尖，離他的腦袋隻差分毫。司徒優也怔在那裡，呆呆地看着天音的背影。&ldo;天音……九十八?&rdo;我定定神，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喊道。&ldo;他們&rdo;都沒應我，天音的身體，一直保持着緊貼着刀鋒的姿勢。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甲乙皺了皺眉頭。好幾分鐘後，天音才像是緩過勁來，慢慢地後退幾步，轉過身，一臉尴尬的笑容：&ldo;我……我還以為天神是不會受傷的呢……&rdo;一道巨大的傷口，橫在她的心口上。鮮紅的血，從傷口汩汩湧出，她低頭看了看，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我趕忙沖過去抱住她，想替她止血，卻發現這血怎麼也停不了。&ldo;甲乙!&rdo;我向他求救。甲乙附身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勢，搖搖頭：&ldo;這種程度的損傷，無能為力。她早已不具備神的力量，跟人類沒太大區别。&rdo;天音頭上的驢耳朵轉了轉，九十八的聲音傳出來：&ldo;對不起啊天音，我忘記這個身體是你我共用的。沒來得及征求你的意見……&rdo;&ldo;蠢驢。我們早就不分什麼彼此了。&rdo;天音笑笑，&ldo;封印我的人，大概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吧。就是要讓你這頭總是長&lso;不滿&rso;的蠢驢，永遠陪着我這個曾經什麼都很滿的天神……&rdo;司徒優愣愣地看着天音，嘴唇微微顫抖：&ldo;你……我并不需要别人來救我。&rdo;九十八轉過臉，望着司徒優：&ldo;我并不是别人。我們……是一棵樹上長出來的兄弟呢!&rdo;&ldo;兄弟……&rdo;司徒優嚅嗫着。九十八的臉上揚起傻氣的笑容：&ldo;不記得沒有關系……但你一定要記得，不要再把身邊的人，當成微不足道的米粒兒……你看，我們這些米粒兒，也能……也能讓阿泰那樣的&lso;巨人&rso;倒下去呢。&rdo;米粒兒，也能讓巨人倒下去?!司徒優看着他，看着面前筋疲力盡的老師們，又看看那邊昏死過去的阿泰，那一口強撐住的氣，瞬間潰散了。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雙手緊緊摁住心口，一下倒在地上，身體痛苦地蜷縮起來，哮喘病人般使勁吸氣。要麼死亡，要麼覺悟。十幾秒後，隻聽司徒優一陣幹嘔，一個白裡透黑的果子，從他口裡吐了出來。&ldo;快……&rdo;越來越虛弱的九十八，指着那個果子。甲乙上去，高高地擡起腳，毫不猶豫地，将之踩個稀巴爛。&ldo;蠢驢，你赢了。&rdo;天音的聲音，也越來越低，她費力地轉過頭看着我，欣慰笑道，&ldo;我們之前讨論過，對司徒優，是殺，還是留。我是不相信這個家夥會覺悟的。可這頭驢相信。他說，愚果雖然可怕，但智果到處都是，隻看你願不願意吃而已……&rdo;我笑笑：&ldo;明白。&rdo;&ldo;我很久沒有回過桃源了，我曾經在那裡守着一道門檻。桃源裡的家夥，都是驢子，但是，他們不蠢。&rdo;九十八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驢耳朵漸漸耷拉下去，&ldo;那裡有一棵桃樹，每年結出來的第一批漿果，總是沒有長滿的……是最好吃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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