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方大哥打了啊……”祁垣小聲問,“那他是怎麼,怎麼嗯你的?”
阮鴻不讓說“親”,祁垣隻能用含糊的語氣詞代替一下。
阮鴻秒懂。
“就這樣。”阮鴻嘟起嘴巴,正琢磨着怎麼給祁垣演示一下,就聽外面有人重重地咳了一聲。
徐瑨才推開院門,便看到窗前的那倆人正靠一塊說話,祁垣擡着小臉傻笑,阮鴻不知為何,突然嘟起了嘴。他心中一跳,想也不想地喊了一聲,“阮鴻!”
阮鴻很少被人連名帶姓的喊,聽這一聲還以為自己兄長來了,吓得從椅子上跳起,慌亂間又碰倒了旁邊的香幾,上面的銅香爐滾落下來,香灰散了一地。
徐瑨提着食盒邁步進來,蹙眉看着他。
阮鴻抱着磕到的腳趾頭哇哇亂叫,見是他進來,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子敬你突然喊我名字做什麼?”
徐瑨把食盒放在案幾上,淡淡道:“我聽到鼓房敲鼓了,提醒你一下,你該回去了。”
阮鴻不疑有他,道:“我拿了牌子的,多待會兒也無妨。”說完輕輕皺了下鼻子,眼睛倒是亮了起來,“晚煙樓的造絲雞?”
祁垣剛剛也被唬了一跳,本來正遺憾着沒聽阮鴻講完,這會兒聞到香味,注意力便全到了食盒上,歡呼了一聲,就要洗手吃飯。
徐瑨道:“阮兄若想吃,這會兒讓雜役去買還來得及。”他說完頓了頓,幹脆挑明下了逐客令,“逢舟愛吃這個,我就不留你了。”
阮鴻嘿了一聲,倒也不往心裡去,邊埋怨他小氣邊跑出去找人買下酒菜去了。
徐瑨看他走遠,把食盒裡的幾樣吃食都擺出來,又看了看這處院子。
這邊的号房是在國子監的一處角落裡,離着學堂和射圃都很遠,平時很少有人過來。一百多間号舍,除了後面住着兩個得了風寒,在此養病的監生,便再無其他人了。
所以阮鴻剛剛是在做什麼?
這種事情不太好直接問。徐瑨猶豫半晌,在吃飯時試探了一下,沒想到祁垣的嘴巴很緊,明明聽懂他的意思了,偏偏顧左右而言他。
徐瑨不想他為難,見狀便也不再詢問。
轉眼進入六月初,國子監裡的學生都換了夏衣,祁垣也徹底痊愈,從這邊的号房搬了出去。
方成和在得知他不想留在國子監後,便去找了楊太傅說了情。後者原本不太贊同,國子監中既有博學之士為師,又無貧寒之苦,奔走之勞。祁垣既然有天賦之才,或許假以時日,便能重新有所成就。
方成和無法,隻得将祁垣吐血之事如實告知。
“逢舟兄原本便是心高氣傲之人,此次遭逢聚變,他沒有就此消沉已經十分難得。”方成和對老師連連作揖,懇求道,“此時若再強求他從頭來過,整日活在過去的影子中,學生便是旁觀,都覺得殘忍。”
楊太傅這才連連長歎,最後找了龔祭酒和唐司業說情。
祁垣回來的這日,祭酒便以“家有老母,更無次丁,因此準許其回家侍養”為由,放他出監了。
按照慣例,監生回家探親省視,都有規定時日,不許過限。龔祭酒給他的期限為一年,倘若祁垣回心轉意,要去讀書,到時候直接回監銷假便可。如果他去意已決,一年之後,自有太傅為他收梢。
祁垣對老太傅很是感激。方成和過來幫他收拾東西,低聲歎道:“那天老太傅暗暗抹淚,說天下痛失一相。賢弟,今科鄉試你确定不參加了嗎?”
祁垣“嗯”了一聲。
方成和便沒再說話,拍了拍他的肩膀。
祁垣沉默了一會兒。他的東西不多,一共就兩個包袱。這會兒東西收拾好,便跟方成和在國子監裡走了會兒。
監中的老槐枝繁葉茂,頭頂蟬鳴陣陣,遠處又讀書聲朗朗傳來。祁垣知道,以後不知會有多少人會從這裡走向朝堂,加官進爵,又或者成為一方父母官,或成為權臣宰輔,掌握天下人的命運。
方成和會這樣,任彥之流也會這樣。
祁垣想到這些日子方成和的照顧,忽然道,“方大哥,等我走後,任彥他們若說些什麼,你都别管。”
方成和訝然回頭。
祁垣低聲道:“任彥得祭酒賞識,稍一打聽,就會知道我為何退學。以前我在這,你為了維護我,沒少被他們排擠。現在我走了,他們說什麼我又聽不到,你就别惹不痛快了。更何況以後你跟他們同朝為官,少不了要打交道。”
方成和回頭看他一眼,反倒是笑了笑:“倘若你以後要入朝做官,我圓滑些也可以,這樣少開罪幾個人,以後我罩不住你了,其他同年或許有用。如今你又不做官,我孑然一身,反倒是沒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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