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不是江江,真的江江找出來了,你還會選擇我嗎?——既然你不是江江,我的江江在别處,我還能選擇你嗎?兩人默默對視,一時間悄寂無聲。過了良久,風小雅似做了某種決定,開口道:“就算如此,我真正喜……”沒等他說下去,秋姜突然打斷他:“我很痛苦!”風小雅一愣。“每次看見你,我都很痛苦……”秋姜别過臉,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緩緩道,“那時候我已滿十八歲,姑姑卻遲遲不肯把位置傳給我,偏偏你還弄出一個四國譜在你手裡的謊言,想要找江江。那讓姑姑更加覺得四國譜很重要,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很痛苦。為了取信于她,我不得不假扮江江去見你。”風小雅沉默了。“如意門弟子沒有貞潔可言,為了任務随時可以獻出身體。但我一直受到老師庇護,表面看無所顧忌,其實并無色誘的經驗。所以嫁給你的那些天,我每天都很焦慮。有時候我會覺得那沒什麼大不了,睡了就睡了。有時候我又會莫名恐懼,怕真的對你動心,到要離開時,就不能斷個幹淨。最最讓我焦慮的是……”秋姜垂下眼睛,遮住快要溢出來的情緒,“你太好了。”風小雅沒有說話,他隻是看着貼在下擺上的那張紙,紙被風吹得嘩啦嘩啦響,可偏偏不肯飄走,就那麼一直貼着。“你太好了。你父親也太好了。你們好的……讓我無所适從。尤其是你父,他最後猜到我不是江江,猜到我對如意門的背逆之心,為了幫我,他主動幫我設了除夕夜的局。”那一天,風樂天寫完對聯将她叫進屋,請她喝酒吃鹿肉,對她說:“你是個好孩子。”他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用一種說不出的慈愛眼神注視着她,然後輕輕說了一句話。他說的是:“謝缤為你,死得其所。”聽到那句話後的秋姜,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一時間,手都在抖,帶着不敢置信,帶着極度惶恐。“您、您怎麼知道……”風樂天笑了笑:“我總不能讓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嫁給我的兒子啊。”“那、那您還知道什麼?”“沒了。你被藏得很好,挖到底,也隻不過挖出了加入如意門後的事。在入如意門前,你是誰,為何落入如意門之手,實在查不到……不過我猜……”風樂天朝她眨了眨眼睛,“你應該是主動入門的。從一開始,你的目标就是殺了如意夫人。”秋姜的耳朵嗡嗡作響,不知該說什麼。“我跟謝缤一樣,活不了多久了。要不要,我也幫幫你?”秋姜舔了舔發幹的嘴唇:“鶴公知道此事麼?”風樂天呵呵一笑:“他若知道又該哭鼻子了,看着多煩。等我走了再讓他随便哭。”“我……”秋姜低聲對風樂天說了一句話。一句關于她的真實身份的話。風樂天非常震驚,好半天都沒能說話,而當他能夠說話時,先長長歎了口氣,最後又笑了起來。“原來……是你啊。”是啊。那個人,才是我。雪原之上,很容易迷失方向,必須要用一樣東西提醒自己。而她的那樣東西,是她真正的身份——無心為忽。她是姬忽。“就按你想做的去做吧。”風樂天走到院前,注視着他所書寫的春聯,緩緩道,“不用管小雅,不用管任何人,甚至……也不用管我。你們,會赢的。”回憶到這裡,眼中的情緒再也壓制不住,化作眼淚劃過秋姜的臉龐。她哽咽道:“我進如意門時,老師跟我說不要殺人。殺人,在如意門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其實一點都不難。但隻有堅持了這個底線,我才能堅持住别的一些東西。比如尊嚴,比如信念。比如……悲憫之心。所以我一直沒殺過人,我用‘不殺賤民’做借口,如意門的人也都信了。你父親是我殺的第一個人,也是至今為止唯一的一個。他喝下毒藥,含笑看着我。我取出镔絲,割下了他的頭顱。一直到我把那顆頭拿在手中時,他臉上還在笑,似乎沒有任何痛苦……”風小雅扶着幾案,踉跄了幾步,最後啪地坐下了。他已站立不住。“我親手殺了你父。不管出于什麼目的,什麼理由,都是我,殺了他。”秋姜說到這裡,終于再次轉過頭看向了他,“所以,我很痛苦。隻要見到你,我就非常非常痛苦。如此痛苦的我,怎麼能跟你……走呢?”一切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場悲劇。老師說:“你要做的,是一件非常艱難、孤獨、不為世人理解、而且希望渺茫的事。你會遇到很多誘惑,困境,生死一線。而你隻能獨自面對,沒有人可以提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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