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坐了近一天的飛機的緣故,關素舒今天一天都不太舒服,洗完澡,她吹幹頭發躺上床,按着心口的位置。
一路都困,躺下來後反倒精神了。
關素舒打量了一下房間,在飄窗上看到了幾個相框,裡面還是她高中時候的樣子。
薛秋甯是到美國第五年買的房子。
她高二暑假的時候就被接來這兒住過一段時間,剛來的時候覺得哪哪都新奇,連街上的路人都好玩。
薛秋甯百忙之中抽出了兩天時間陪她,帶她去了黃石公園和迪斯尼,原本是定好在這玩一個暑假的,可沒多久薛秋甯就去工作了,關素舒人生地不熟,語言還不是那麼通,小半個月一個人把附近走了個遍,她那時候經常坐在中央公園的長椅上畫素描,一開始覺得好玩,沒有多久就受不了。
她實在受不了這種安靜,偶爾想和人聊天都得說英語,叽裡呱啦叽裡呱啦,時間短還能當練聽力,時間長真是要瘋了。
她把不太美好的上次經曆回憶了一遍,決定這次速戰速決,體檢完就回國。
不多久,終于進入了睡眠,睡着睡着,關素舒忽然感覺耳邊像是有人在敲鑼打鼓一樣,咚咚咚,一聲比一聲響亮,她被魇着了,呼吸一陣比一陣急促,感覺心髒像是被人抓住了一樣,忍不住地有些窒息,她在睡夢裡緊緊地揪住了被子,翻來覆去,不一會兒額頭上就都是汗水了。
爸爸……
哥哥……
徐周衍……
她自以為發出了聲音,可實際上隻是在呓語。
關素舒感覺眼皮像挂了一個千斤的秤砣,她用了全身的力氣才把眼睛睜開,她看向天花闆,天花闆是純白的,有幾道橫梁,床頭有一隻小兔在靜靜地看着她,它那雙黑色的純粹的眼睛,在安靜的房間裡有種說不出的詭異,關素舒艱難地撐起身,一伸手,忽然感覺手臂一軟,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
她艱難地呼吸着,感覺心髒的位置像被塞進來一個水球一樣,她起身想抓點什麼,費力地去夠那隻兔子,終于,她拉到了兔子的腿,兔子墜下來,砸在了床頭擺着的水杯上,水杯不穩,哐當砸下了桌,随着這一聲聲響,一直憋在關素舒心口的那一陣擁堵突然被爆發了,關素舒大口大口地喘息了,她摁住自己的脖子和脖子下方的鎖骨,蓦地,升起了一陣帶血腥鐵鏽味的感覺,她喉口一甜,一陣血翻湧了出來,她噗一聲,嘔出了一口血。
屋外的人聽到了屋裡什麼東西落地摔碎的聲音,薛秋甯正聯系着明天去醫院的事,在走廊聽見了這麼一聲巨響,她走過來先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反應。
她心裡一突,擰開門鎖推開門,看見的就是自己女兒跌在床邊,手朝着下方,大口大口地吐着血,那血色鮮豔刺眼。
她大叫了一聲,慌了神,着急忙慌地回頭叫關程煜過來,跑進去抱起了女兒。
這一切在關素舒眼裡都如同一出啞劇,她腦子裡隻有缺氧的巨大嗡鳴。
大約是坐飛機加重了心髒功能的壓力,過度的血管擠壓和高空供氧不上導緻了她心功能在下飛機後迅速地反攻起來。
她的身體自然是受不住這種博弈和反攻的,她吐出了一口血之後就神志不清地昏過去了。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擡上救護車的,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醫院的。
再睜開眼睛,關素舒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受,她看着屋頂上方,依然是純白的天花闆和橫梁,恍惚間她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種循環,明明上一次她睜開眼睛,看到的也是天花闆,現在仍是天花闆。
是我做夢了嗎?
關素舒迷迷糊糊地想,她的身體虛弱至極,連呼吸也感到困難,大口地呼吸着,忽然感覺空氣格外地純正,她低頭一看,隻見臉上又帶着一個藍色的氧氣面罩了。
這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地轉頭往外看,天已經黑了,她四顧着這間屋子,布置非常陌生,房間裡還有不少的儀器,她看了看,發現自己已經換上了一件綠色的病患服,說是病患服或許都不夠準确,在國内的話,這看起來更像是一件手術衣。
她知道麻醉過後人是會糊塗一陣的,她想着是我剛剛做完手術了嗎?
艱難地擡起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心口,不疼,也沒有創傷。
我這是怎麼了?
我剛剛不還在卧室嗎?
這周圍一片陌生的景象讓她又緊張起來了,她努力起身想找手機,又發現自己身上貼着不少的儀器,手指夾着血氧儀,手腕上戴着血壓環,幾根線從衣服下擺延伸出去,連接着旁邊的心電監測儀。
她一動,心口還沒疼,後背一陣劇痛,肩胛骨的位置像被掄了兩錘,她揪緊了床單,面上露出痛色,再也不敢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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