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符箓課都上完了,你還傻杵在這裡做什麼,趕緊溜啊!”蝈爺伸出前肢,在廖沖眼前用力搖了搖。
廖沖如夢初醒,腳跟挪了一下,戀戀不舍地扭頭瞧向隔窗的學堂:學子們陸續離去,隻剩下支狩真與顧恺之二人,仍舊埋首案前,不停揮毫作符,符紙雪片似地亂灑一地。
伊瑾走到兩人跟前,他們也視而不見,神情專注,狀似瘋癫,汗水不時地從額頭滲出。
“蝈爺,他們倆個這是在做什麼?”廖沖不解地問道,“這也是修行嗎?”
蝈爺輕歎一聲:“這是在求道啊。”
一張繪好的符箓又被支狩真随手丢開,伊瑾從地上撿起,仔細瞧了一會兒,心中頗為不解。
這枚符箓無論是筆法、走勢、架構,還是元氣的融合度都極盡完美,像從道經上複刻出來的一般。想繪出這等符箓,即便是自己也力有未逮,原安為什麼還不滿意?
符箓是道門核心秘傳,即使是宗門中人也不敢私相授受。原安自小在鄉野長大,來建康不過半年,哪來這般深厚的符箓造詣?
“失之毫厘,謬以千裡。”良久,支狩真擲筆低歎,他用盡了渾身解數,仍舊無法觸及那一絲飄忽難言的神韻。
“啪嗒”一聲輕響,符筆落到案幾上,幾滴朱紅色的砂墨恰好濺在伊瑾的束腰羅帶上。
支狩真擡頭瞧了一眼,心中猛地一震。
“别動,别動!”他失聲叫道,目光緊盯着伊瑾的腰帶:無意中濺上的墨痕天然成趣,似絲似團,軌迹靈動跳脫,透着一點不可捉摸的韻味。
這絲韻味令他似有所得。
但仔細琢磨之下,又求而不得,悟不出什麼。
伊瑾神色一滞,原安直勾勾地瞪着自己的腰帶,兩眼放光,着實有些失禮。但觸及少年秀美絕倫的姿容,心裡又不由一軟,畢竟對方太過專注符箓才會如此失态。何況大晉名士向來不拘小節,世人也對此頗多追捧,奉為美談。
隻是濺在羅帶上的墨痕與符箓又有什麼關系?她一時躊躇不解,不曉得是該轉身離去呢,還是任由對方以此不雅之舉,探尋符道奧秘。
顧恺之被支狩真的叫喊聲驚動,挪步過來,蹲在地上,認真翻看了一會兒地上的符箓,道:“這符畫的好是好,但總覺得有點死闆。”
支狩真霍然擡頭,望向顧恺之:“還望顧兄教我。”
顧恺之想了想,道:“教談不上,隻是我覺得吧,其實畫符和畫畫一個樣,都要在‘有意’與‘無意’之間。”
聽聞此言,支狩真腦海中靈光一閃,迫不及待地問道:“有意如何?無意如何?”
顧恺之欣然道:“太過有意,失之匠氣;太過無意,失之雜亂。所以在顧某看來,不管是字畫還是修行,若有意、若無意才得此中妙境。”
“太過有意,失之匠氣;太過無意,失之雜亂。”支狩真喃喃自語,複又盯着伊瑾腰帶上的墨迹,久久思索。忽而,他又想到教儒學的裴夫子嘗言“文勝質則史,質勝文則野,文質彬彬,然後君子。”接着,他又想起在魔獄界附身真羅睺之軀,既是自己,又要融入魔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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