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大人,您是首輔,我們都得聽您的,您要做什麼,我們還能攔得住麽?”
駱璋一口氣噎住,“那你今日又在朝會上如此編排我作甚?我遞與了陛下,你等着便是!”
“下官這不要返折子回去了嘛,不提出來,難道等折子留在上書房過年?”
“都給我閉嘴!”朱铨臉色鐵青,隻覺今日的駱璋實在可惡到家了!朝堂之上瘋狗似的亂咬,仗着太後寵愛,便如此跋扈,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
朱铨示意王傳喜取來刀納泰的那份折子,當場念了一遍。
“衆愛卿以為,此方案如何?”
話音未落,蒼髯如戟的兵部尚書常淮出列了,“陛下!臣反對!”
兵部尚書身材魁偉,脾氣火爆,他覺得兵部被玩壞了,十分生氣。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蠻夷土司竟然妄想與漢人軍士平起平坐,讓兵部養着他們,俸祿拿着,武器給着,完了用兵權竟不在兵部手裡。因為擺夷将士大多聽不懂漢話,隻能車裡土司自己指揮得動,這不拿兵部當那大傻子嗎?是可忍孰不可忍!
駱璋還想說話,被朱铨一聲“退下”給吼了回去,駱璋徹底被剝奪了說話的權利。
朱铨是個熱血“熟男”不假,當他第一次看見刀納泰的提議時不是沒動心過,治大國,攻城為下,攻心為上。雲南蠻夷衆多,極難馴服,常年匪亂不斷。如若能有一個法子真的能讓各族蠻夷皆真心歸化,于國與民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朱铨更是一個謹慎又多疑的人,不然也不會在皇權争奪戰中笑到最後。他的熱血隻能維持三分鐘熱度,第四分鐘時,他會跳出自身的視角,重新審視這個問題所涉及的全部人與事,以期實現自己每一個決策的最大正确性。
此時的朱铨便正是處在了他第四分鐘的階段中,駱璋插手三司會審,私自提取雲南公函,顔茂行的痛訴,齊祖衍的無奈,常淮的眦目,無一不在向他描繪着一個跋扈倨傲,玩權弄術的首輔形象。
朱铨閉上了眼,莊肅冷漠的聲音響徹大殿,“來人!奪駱璋冠服,遣其回府,着錦衣衛看押于府中,待朕查實後再做定奪。”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堂堂首輔說免就免。一幹文武大員們皆噤若寒蟬,一個個隻低着頭不敢說話。
駱璋大驚,自己兢兢業業,全心全意為社稷着想,竟然被人抹黑污蔑至如此地步,還被皇帝當場免了官職!
他悲屈不已,仰頭高呼,“陛下!臣冤枉!臣一心為公,隻盼陛下江山萬世穩固,怎奈那無恥小兒颠倒是非,插圈弄套,陷害忠良!陛下萬莫輕信小人讒言,受奸佞蠱惑呀!……”
駱璋是一個耿直的人,清正又純粹。他太過純粹以緻完全未能意識到他說出這句話後,又進一步得罪了多少人。果不其然,龍椅上的朱铨勃然大怒。
“駱璋老匹夫!你以為堂上衆人皆奸佞,唯你一人真君子?你以為世人皆醉你獨醒,朕乃無眼昏君?!”
朱铨氣的在龍椅前直轉圈,他大手一揮,“魏彪接旨!”
“臣在……”
“着都察院即刻審查駱璋任雲南巡撫及入職内閣期間,其處理的所有邊關事宜!”
朱铨橫眉冷目,“駱璋——勾結邊将,欲行不軌。”
……
初冬的第一場雪如約而至,天地間,如潔白柳絮漫天飛舞,大地銀裝素裹,蒼茫的雪白掩住了世間的醜惡,也封印了忠良心中的赤忱。
豫國公府無疑成為了今年冬季最讓人唏噓的貴胄之家,外派雲南多年,勤勤懇懇,立下不世之功。好容易鮮衣怒馬回了京城,終于一步踏入豪門之巅,誰知道好日子不過一年,便繁華落盡,如夢了無痕。駱璋因堅守對那名嬌弱又倔強的女子的承諾,賠上了自己全部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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