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述看着謝洛生,青年一截脖頸白皙修長,聲音裡有幾分緬懷,整個人都透着股子幹淨。容述想,這人倒真是蜜罐子裡浸大的,才養了這麼一顆玲珑心,剔透的骨,不摻半分雜志。
容家嫡系隻容述一個,他生性冷淡,對旁系不親,對這種手足之情自然無法感同身受。容述沒有說話,隻安靜地聽着,輕輕摩挲着謝洛生柔軟的發絲。
突然,他聽謝洛生說:“容先生,你會覺得孤單嗎?”
容述一怔,垂下眼睛看着謝洛生,道:“不會。”
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顧不上孤單,謝洛生卻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容述慢慢道:“我母親在世時,我要照顧她,還要學着如何管理容家,後來學了戲,便要兼顧着唱戲。”
“忙,”容述說。
謝洛生眨了眨眼睛,道:“容先生為什麼會去學唱戲?”
容述想了想,道:“母親喜歡。”
容述的母親喜歡聽戲,有時會請了人來唱堂會,容家後花園裡的戲台就是那時搭的。他站在母親身邊,聽着台上咿咿呀呀的戲,看着那一折折或喜或悲的恩怨情仇,神思恍惚,仿佛也踏入了那一方玄妙的世界。
母親神态放松,手指搭在扶手上,輕輕地應着節拍,專注而認真。
容述記得有一回台上唱的是一折《遊園》,台上唱“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殘垣……”
他母親望着,潸然落淚。
容述怔怔地看着,那一滴淚仿佛落到他心裡去了,下意識地伸手擦去了母親臉上的眼淚。
謝洛生頓時想起了容述早逝的母親,低聲道:“容先生的母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容述擡起眼睛,道:“美麗,孱弱,但是又很剛強。”
他說得很冷靜,仿佛隻是一個和自己無關的評價,謝洛生忍不住想起他在公寓裡見過的那張照片,那真是頂漂亮的。
容述長得像他的母親。
可她卻早早地去世了,謝洛生想起她一意孤行,和一個英國人結了婚,後來又以一己之力挑起了整個容家,還将容述培養得這麼好——一定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女人。
謝洛生将這話說出了口,容述不置可否,卻有些意興闌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玩笑道:“怎麼,容太太想見婆婆了?”
謝洛生愣了愣,臉頰刷的紅了,咕哝道:“什麼容太太……”
“誰要做你的容太太?”
容述說:“不是容太太,那是什麼?謝先生你說說。”
謝洛生看着容述,想起謝沅生問他的,你舍得?謝洛生想,自然是舍不得的。他這樣喜歡容述,喜歡得隻消一想分别,心都發疼,怎麼舍得離開容述。
他恨不得把容述和自己綁在一起。
要以前有人說他會這麼喜歡一個人,謝洛生是絕對不信的,他素來理智,感情于他,是潺潺流水,溫溫吞吞。可真要喜歡一個人,才發現喜歡是不理智,是滔天海浪,讓他變得不再是自己。
可謝洛生甘之如饴,很滿足,甚至想就這麼下去,真要命。
謝洛生湊過去輕輕吻了吻容述,低聲說:“是容先生的容太太,也是容先生的謝先生,怎麼都好。”
謝洛生說:“容述,我愛你。”
第51章
不日,謝沅生就離開了滬城,他走時謝洛生原本是要去送的,卻被謝沅生拒絕了,隻道不好引人注目,還是小心為上,謝洛生沒有辦法,隻好答應。
臨行前謝沅生看着容述,容述也看着他,二人目光相對,半晌,容述點了點頭,謝沅生放了心,朝容述行了一禮才轉身離去。他是跟着容家的商船離開的滬城,容家有自己的商隊,謝沅生混在裡面,商船啟航時,“嗚嗚”幾聲長鳴,駛入廣袤的海域。
謝沅生離開後,謝洛生消沉了兩日,後來容述告訴他謝沅生已經安全抵達了津門,謝洛生才松了口氣。
入了春,天氣逐漸回暖,五月份的時候,街道上所見盡是長衫,碼頭上的工人甚至打起了赤膊。四月中旬的時候謝洛生退了弄堂裡的小房子,真正搬去了容公館,和容述住在了一起,二人同進同出,日子過起來竟有幾分蜜裡調油的意味,讓人絲毫不覺得膩。
五月時,容述和謝洛生都收到了一份請柬,是宋老送來的。宋老是滬城商會會長,如今他要退了,不但商會裡的人盯着會長的位置,就連滬城的政客也盯着,一個個藏着不知多少心思。
鉑金的請帖丢在茶幾上,沙發上糾纏着兩具軀體,衣服都未褪盡,就已經厮混到了一處。謝洛生後背靠着沙發,底下吃着容述飽脹滾燙的東西,他用力一頂,那玩意兒深深地楔入柔軟腸壁,謝洛生腳趾都蜷縮了起來,手指緊緊抓着容述的肩膀。二人接着吻,舌尖伸着,容述含吮舔弄,整個人都似騎在謝洛生身上,猶不知足,掐着他的下巴逼謝洛生仰起頭,舌頭也要伸進去弄他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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