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之前翰墨已跟我描述過溯昭的現狀,但這眼前的每一幕畫面,還是令我瞠目結舌。遙想十年前,溯昭正逢盛世,國運昌隆,天下大治。大祭司思伯出海取經,父王推行“珀絨兼行”制,為鼓勵更多人來此,大量減免異族住民賦稅,史官将此記載為“昭華之治”。
如今,十年,才過了僅僅十年,溯昭已變成了這個樣子。這種悲涼,豈是僅僅心痛二字可以描述……
想到這一切都是開軒君幹的好事,新仇加舊恨,那股發自内心的火氣便不斷湧出,讓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為了不被這些情景幹擾,我加快前進速度,抵達紫潮宮。沒想到自己運氣大好,剛一爬上開軒君的宮殿上方,便看見他鬼鬼祟祟地溜出來,跑到一個枯井旁,施展法術,将一面錦幡插在地上。
然後,錦幡下方出現冰藍色的法陣,他往四周看了一眼,踩入法陣,整個人就消失了。在裡面待了不足一盞茶時間,他又悄悄走出來,正伸出手想再度施法,殿内卻傳來了二姐的聲音:“人呢,怎麼轉眼不見了?”
“陛下,我在這裡!”開軒君急沖沖說道,回頭看了一眼那錦幡,無暇顧及,便回到了殿内。
我趕緊跳下來,靠近那法陣想看個仔細,卻不小心被它吸了進去。
四周的景象迅速扭曲,進入夢境般,我重新抵達的,是個深黑色的虛空世界。身後有一個橢圓形出口,面前有一條長長的淩光道路。往前走了一段,周圍環境一閃,我又進入了一個深紫色的世界,身後同樣有一道門。
就這樣不斷前行了數道門,裡面的顔色越來越淺,卻什麼也沒有,我覺得有些無趣,想要離去,卻聽見有女人幽怨地哭道:“還我,還我,把他還給我……”
這聲音凄厲至極,我被吓了一跳,回頭,卻看見一個女人離我不足一米遠。她身穿錦繡深衣,卻彎腰駝背,蓬頭垢面,抱着一團棉被,眼睛是血紅色,活脫脫一頭母獸:“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那隻剩紅色的眼眶裡,流下了血淚,乍一眼看去,就像是被剜去雙眼。我被吓得後退幾步,她卻伸長了手,步步逼近:“還給我,你這個狼心狗肺的魔,把他還給我!把孩子還給我!”
她揮舞下來的爪子,伴随着最後嘶聲的尖叫,速度實在太快,我沒能閃開。原本以為臉會挂彩,卻發現她整個人就像一團光,已穿過了我的身體,跑到了另一頭去:“還我孩子,還我孩子!不要奪走我的孩子……”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被這恐怖的神形吓得不輕。掉頭發現,她似乎根本看不見我,隻是拖着被子,像瘋子一樣到處亂抓。她這副模樣,令我想起了上一次中邪的傅臣之。
忽然覺得這裡極不安全,我轉身原路返回,逃出了這個詭異的地方。
然而出來時,我正巧碰到回來的開軒君。
他快速收了錦幡和陣法,質問道:“你都看到了什麼?”而後他愣了一下,眼中的情緒複雜已極:“……洛薇?”
“對,是我。”我回他一個淺淺的微笑,“托你的福,我沒死。”
“很好,那就再死一次吧。”
他伸手,正準備施展法術,卻看了我身後一眼,轉而把手捂在胸口:“洛薇,真是你?你不是死了嗎?”
不用想,二姐在我身後。十年未見,我還是感到十分忐忑,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去,面對身後年輕的溯昭帝。
二姐穿着帝王的玄色長袍,一頭青發垂在肩上,瘦得如柳扶風,眉目間滿是震驚:“……薇薇?怎麼可能……我、我是看錯了麼?”
我道:“二姐你沒看錯。我沒死,而是去拜了師。”
很顯然,二姐已有些反應不過來:“拜師?”
“對。這十年,我可是沒有一天沒想到家鄉。隻要想到有個人令我們國破家亡,我就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二姐道:“你說的人,可是傅臣之?”
“不,是他。”我慢慢轉過頭去,充滿殺意地指向開軒君。
想來是師尊的名号确實有些瘆人,開軒君吞了口唾沫,卻迅速掩飾情緒,指了指自己,露出慣有的輕松微笑:“在下?薇薇妹子,你開什麼玩笑?這十年你姐姐傷心欲絕,我看她如此,恨不得你們全部活過來,怎可能會想讓你國破家亡。”
“還嘴硬!你當初設計害死我父母,挑撥我們手足之情,差點害死我,把溯昭弄成現在的鬼樣子,還有臉說大放厥詞!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現在我就殺了你!”
我一揮手,他身後的池水沖出來,化冰直擊他頭頂,但另一道術法卻巧妙地将冰化水,再将水引回池中。我回頭,憤然道:“二姐,你到現在還是執迷不悟,選擇相信他而不是你的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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