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然是帶上了怒氣了,聽得翠柳膝下一軟,直接跪了下來,嘴唇哆嗦了兩下,道:“姨她心口不好,有點刺刺的痛,想讓爹您過去看看她。”
迎秋招呼上薜荔等小丫頭,繞過翠柳,進屋子開始伺候陳老爺起身。開窗戶換火盆倒洗臉水,忙了夠。
陳老爺也沒讓翠柳起身,等迎秋給他穿上衣服,做到了桌子邊上吃早點,才哼了一聲,“我又不是那醫婆大夫,我怎麼知道她心口疼是為什麼。”
那翠柳被說的面紅耳赤,又跪在冷地上久了,實在有點跪不住,又羞又愧,嗚咽着滾起了淚珠,抽抽噎噎道:“薛姨說是娘欺負她才心口疼的,娘年前發給姨做冬衣緞子的花紋意頭不好,是在咒她。”
這話一出,整屋子的人眉心都皺起來了,李夫人也被這話激得披上小襖就走了出來,對翠柳道:“你薛姨嘴裡可有一句好話不曾?我倒想聽聽,這緞子千挑百選從蘇州送了過來,怎麼就咒她了?”
陳老爺推了下李夫人,給迎秋使了個眼色,“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這有什麼值得你氣的,緞子是我親自從蘇州采買回來,若說是被咒了,那豈不是我在咒她?”
迎秋連忙拿來一件棉袍子給李夫人換上,薜荔則拿了個小巧的梅花玉簪,給她把頭發绾了起來,好不打擾吃飯。
李夫人等上下都方便了,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指着翠柳對陳老爺道:“你看看,這要我怎麼分。虧你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保證說誰都會喜歡這緞子,結果今天就出了這一出。”說罷,又扭頭看向了翠柳,“說罷,那緞子什麼花紋,我怎麼就咒了她了。”
翠柳哭的臉都凍紅了,哭着道:“姨說緞子的花紋是勤娘子,是咒她早死的。”
陳老爺摸着下巴,不确定的道:“這花有這個意思?我看揚州那邊夫人小姐都穿這個花紋的緞子,賣布給我的人也說這花紋賣的最快。我看着花挺大挺豔就買了不少......”
李夫人現在顧不上薛寶兒了,低聲問道:“進了多少?”
陳老爺比劃了個三,“不少,如果真有這個意思,那幾百兩銀子可就都要砸水裡了。”
李夫人沉吟片刻,吩咐薜荔道:“去把小劉媽媽找過來,她讀書多,應當能知道這個花是什麼意思。”
薜荔道:“娘不必找媽媽,我也知道,不過之前在書上略微看到過這花的故事。它哪裡是什麼早死的意思,相反,吉利的很!這花叫勤娘子,意思是每日都開,隻是開完見到日頭便落,能一直開一個夏天,直到深秋才休息起來,等明年初夏繼續開。一朵不畏風霜寒露,堅持不怠的長壽之花,如何有了短命的說頭?”
作者有話要說:
勤娘子原形就是喇叭花......
文章當中的鹽價和房價來自李開周博主的文章《萬曆朝的房價和鹽價》,百度鹽價的時候搜到的。
第9章《地藏經》和《華嚴經
陳老爺撫掌而笑,“這話說到我心坎裡了,瞧瞧,明明是一朵好花,非要給人家蓋上什麼短命的名頭。留福!”
本來在門外面看熱鬧的小厮們中間探出來個腦袋,“爹,我在,您有什麼吩咐?”
陳老爺道:“讓迎秋帶你去後院拿本《地藏菩薩本願經》,再拿點紙筆讓你薛姨照着抄,給大哥兒積福添壽。到社日之前不要出來,好好在屋子裡讀經去煞氣。”
李夫人眼波一轉,緊跟着吩咐道:“薜荔識字,讓薜荔每天給她講一章,省的這位滿肚子裡都是醋還到處咣當。”
薛寶兒便傻了眼。
接下來出現在她面前的,不是心心念念的陳老爺,而是站都站不穩的翠柳,捧着佛經紙筆的薜荔,還有闆着臉過來吩咐命令的迎秋。
從此便被關在了屋子裡禁足,據說氣的夜裡在被子罵李夫人。
薜荔倒是不怵。
雖說是增加了任務,可她每天晚上回屋子讓小劉媽媽教她識字,白天去給薛寶兒講,看着薛寶兒滿眼憤恨又不敢不聽的樣子,薜荔就心裡痛快。
隻是突然就想起了原著當中關于原身和這位的對手戲。
原著裡薛寶兒可不是這樣隐忍,她是大哥兒的生母,大哥兒尊敬她,全家上下也因為這個捧着她。而原身呢?一個被買進來,後來爬上主子床的丫頭。
薛寶兒可算是找到了一個比她身份更低的,整天不拿好眼看原身,動不動就借口想要件衣裳讓原身熬夜給她做,還一定要挑剔出來四五道錯處,趁機責打。
當時原身才多大?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放到現在才不過上高中,正是花骨朵的時候,卻已經開始想要早早生下個孩子,好能逃脫薛寶兒的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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