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晚飯,我們一家子飯都是扒拉了兩口就聚到了大堂處。難得一向吃飯絕不含糊的陸知青也食不知味般,吃了兩口就跟着我在堂前走。
“姐,你說我們要是還不起這麼多錢的話,可怎麼辦?”陸知青眼裡滿是驚慌。
我本來倚靠在門框邊,聽她這麼一說,不由擡眼看向她。
不得不說,陸知青還是生得一副貴小姐的模樣,胸前所挂的翡翠剔透得讓人眼前一亮的光澤,手上也是各種金子镯子加身,如果不是這次财政危機,我都沒注意到陸知青是這麼明顯的黃袍加身樣式。
可能是我的凝視過于久,陸知青原本應該是心焦劉叔的統計結果,看我不眨眼地盯着她看,突然意識到什麼一般,雙手立刻交叉住放在胸前,“姐,你在想什麼呢,這些可都是爹爹從前賞賜給我的禮物。”說着,立刻跑到二娘身後,縮着身子看向我。
叫她誤會了什麼般然後是這樣的反應,我隻覺得好笑,原本在盤算着家财的思緒也斷開了。
“陸知青,你是怕我讓你把你的這些金銀珠寶貢獻出來?”我把着臂,氣笑了。
“如果不是,你幹嘛死死盯着我的這些珠寶!”陸知青似乎有了她娘親的護盾,叉着腰,腰闆挺得筆直。“我先聲明哦,這可都是我的,你可不要随意處置。”眉宇間滿是要泾渭分明的決斷。
姜到底還是老的辣,二娘聽到這,看了我一眼,然後立刻轉身拍了一把陸知青的手臂,“哎呀,你這死丫頭,你在以什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着,二娘又拍了一把陸知青才解氣的樣子,話雖是像是教育陸知青,實則是斜眼瞄向我看我的反應。“你那點珠寶能賣多少錢,你家大姐能看上嗎?懂不懂什麼杯水車薪!”
話是怪陸知青沒錯,但是這個話怎麼一副我要是連陸知青的這點珠寶都看上的話就不是人的意思?
我眯了眼睛,看向二娘。二娘倒是毫不心虛,繼續說道,“但凡需要我們貢獻些什麼,我們當然是義不容辭,身外之物算什麼呢,對吧,知青,你這孩子,就是一下子心直口快,沒想太深。”
說着,拉着陸知青就走去木椅坐下。陸知青明顯想反駁什麼,嘴巴微張,但是硬是被她娘制止了。
對于二娘的冠冕堂皇,我也不能再撕破臉,隻好扯了個笑容,不再說什麼。
“夫人,大小姐,二小姐!”我們終于等到了劉叔,後者一臉凝重地邁進門,還沒開口,但是感覺結果已經擺在我們面前一般。
果然,這統計下來,來要錢的人和數額是大大超過我們錢莊的現有銀兩的,因為貸款在外的錢還沒到期收回來,現在一下子全部都過來取錢,錢莊壓根就沒有足夠的現金流可以撐住。
“什麼?還欠九千萬兩?!”陸知青瞪大眼睛,如牛鈴般大,足以說明她的驚吓程度。她旁邊的二娘也是強裝鎮定,隻是右手抓着的手巾皺得有點過份,比七老八十的老太婆還要多皺折。
“怎麼可能,我們錢莊這麼少錢了嗎?”二娘站了起來,語氣壓不住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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