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一怔,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像慕家這種官宦之家,本就是用兒女們的親事來壯大自家,謀求利益。若是慕念瑾不與慕家人親近,便是給她找個好人家,也是浪費了那門好親事。
張氏拍了拍慕念瑜的手,“瑜兒,你先回去,讓我再想想。”
出去靜蘭院,慕念瑜露出一個古怪的笑。
有賈蓉這個前車之鑒在,她自然不會蠢到走同樣的路,既然光明正大去抹黑慕念瑾的名聲是行不通的,那她隻能從張氏入手了。
張氏是個拎不清的,剛好方便了她。
繡雙面繡要耗費不少心神,但繡幾個香囊不是多麼複雜的事,沒用多長時間,慕念瑾就繡好了。
端午的前一天,張氏把慕念瑾叫去。
慕念瑾到的時候,慕念瑜也在。
張氏道:“念念,明個是你的生辰,也是你及笄的日子,本該大肆操辦,但五月初五,毒月惡日,家家戶戶都在驅邪辟惡,不方便大張旗鼓給你賀壽,我請了你祖母來為你加笄。”
五月是毒月,五日是惡日,五月初五,又被稱為惡極之日。這一天出生的孩子被認為是不吉的,是以在慕府的那幾年,哪怕慕念瑾那時候還是個孩子,也從來沒有人給她過過生辰,隻一碗長壽面就打發了。
去到蘇州,陳家祖父和陳家祖母并不在意這些習俗,每年的五月初五,陳家人都會給她過壽,還會邀請慕念瑾的好友來給她慶賀。
隻是,沒想到時隔十年,她回到慕府,慕家人還是覺得她在這天出生很是不吉。
慕念瑾神色清冷,沒有出聲。
見慕念瑾不能熱熱鬧鬧的及笄,慕念瑜倒是高興,她故意道:“娘,我和大姐姐的生辰沒差幾天,大姐姐的及笄禮不能大肆操辦,那到了我及笄的那天,也不用多麼熱鬧。”
張氏不同意,“那怎麼行,女兒家的及笄禮隻這麼一次,可不能随意,你大姐姐情況特殊,你的生辰又沒問題,到時候多請些人來。”
情況特殊?
聽到這幾個字,慕念瑾笑了笑,諷刺意味盡顯,“敢問娘親,我的情況怎樣特殊?”
張氏頓了頓,道:“你出生的日子不吉,本該是驅邪避疫的日子,哪裡能過壽?”
慕念瑾輕笑了一聲,随後她神色越發清淡冷漠,“所以,娘親認為我是不吉之人嗎?”
張氏臉色拉下來,這讓她怎麼回答?
“念念,你懂事些,不是家裡人不想給你過壽。京城有戶人家的女兒和你同一天出生,也是在五月初五,那家人曾經還請了法師來府裡驅邪,我們可沒有這樣對你。”
“沒有嗎?”慕念嘲弄地道:“我五歲那年,你們也是請過僧人來府裡做法事的。”
提起這件事,張氏臉色僵硬,一時啞言。
望着屋裡的幾個人,慕念瑾突然覺得很累很累。
她本想着便是和慕家人不親近,那也就湊合過日子吧,不和慕家人太親近,面子上過得去就行,反正許多人的一輩子都是這麼湊湊合合過去的。
但這一刻,慕念瑾敷衍都懶得敷衍了。
張氏是她的親娘,可對她的情誼,少得可憐。
慕念瑾淡聲道:“郁桃,把那幾個香囊拿來。”
給過香囊,她就離開。這是最後一次了,慕念瑾想,她就不應該對慕家人抱有任何期待。
見慕念瑾沒再提及及笄的事情,張氏還以為慕念瑾接受了,她拿着香囊反複打量,“念念這香囊繡得倒是精緻,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香囊。”
聽到這話,慕念瑾心頭的嘲諷卻是更濃了些。
第一次?
慕念瑾冷冰冰盯着張氏,“幾年前,我學會了繡香囊,便立馬親手繡了幾隻,随着信送到了京城。此後,每年我都會送些香囊、帕子回京,都是我自己繡的,我在信裡也提過這件事,娘親忘記了嗎?”
張氏張了張嘴,若非慕念瑾這會兒說到了這件事,她早就忘了還有這一遭。
慕念瑾送回來的香囊和帕子,慕府又不是沒有,第一次見到還算稀罕,後面再送來的,就沒那麼在意了,張氏便直接讓人放到了庫房裡,現在怕是落了幾層灰了。
張氏有些尴尬,“念念,你繡的那些香囊和帕子,我們自然是用了。隻是,為娘記得之前你的繡功不算太好,那香囊和帕子也隻能在府裡用,戴去外面多有不妥,我和你爹戴了幾次便收起來了。”
借口,都是借口罷了。
張氏說的每一個字,慕念瑾都不相信。觀張氏方才的表現,就知道她是在說謊。
慕念瑾遠在蘇州,十年來慕家人從來沒有去看過她。她學會繡香囊後,第一個繡的香囊便是給張氏的,養她長大的陳家祖父和陳家祖母都排到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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