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少婦還是不為所動,滿月隻好主動介紹:“夫人可喜歡木樨?丹桂金桂都有,您也看見了,剛從棠梨村運過來,都是最新鮮的花草,若喜歡的話,我給您挑一束?”
“若要盆花的話,菊花有綠雲、墨荷和十丈珠簾,都開得最盛的時候,您留個地址,自會有人替您送到府上。”
說了半天,少婦終于扭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她穿着時下最新的桃紅繡金襦裙,頭上绾着繁複的同心髻,帶了支金鑲瑪瑙的鳳钗,五官雖平庸了些,這樣一打扮倒也帶了幾分貴氣——滿月心裡便有些嘀咕,這樣看起來大富人家的夫人,倒不像會專程來她店裡買花的樣子。
少婦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眼神輕蔑,半晌才道:“霍滿月?”
滿月冷不防她叫出自己名字來,頓時一愣:“我是,請問您是?”
少婦卻又不答了,唇邊噙着個冷笑,旁邊一個丫鬟便橫眉豎目上來道:“大膽!我家夫人的名諱也是你敢問的?”
滿月便有些明白了,敢情這幾個人不是來買花的,倒是來找茬的。
“滿月不知何處得罪了這位夫人,”她不卑不亢道:“就算興師問罪,總也得有個名号吧?如今我連夫人名諱都不知,又怎麼跟夫人賠罪呢?”
“你!”那丫鬟頓時怒了,正要上來撕扯,那少婦卻一揮手止住了她。
“他倒也說得沒錯,果然伶牙俐齒,”那少婦悠悠道:“你也不用知道我是誰,今日前來找你,确實也有些不妥,隻是來便來了,還是有一句話要跟你說。”
她頓了頓。
“謹記自己身份,莫做那些得隴望蜀的美夢,我雖不是不容人的,眼裡卻也揉不得沙子,你最好有些自知之明,以免日後大家臉面難看。”
說罷帶着人揚長而去。
滿月迷茫了半晌,也不解其意。
倒是明香跟陳伯卸完了花草,進來閑聊:“方才那女子可買了什麼?”
滿月搖頭。
“這位夫人穿戴倒也富貴,看打扮又像是新婚不久的模樣,照理說手頭寬裕才對,”明香搖了搖頭:“逛了半天什麼都不買,也是奇怪。”
新婚不久?
滿月突然明白過來,這名少婦不會是宋函剛娶回去的娘子,知縣王大人的女兒吧?
難怪會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呢,想必是不知從哪兒聽到了自己的存在,生怕夫君跟自己還有什麼牽扯不清的往事,跑這兒示威來了。
滿月氣得咬牙切齒,這宋函怎麼就陰魂不散呢?都成親了,還要讓自家娘子過來惡心自己一下,這兩口子也真是,絕配了!
那邊王佩蘭回了家,宋函忙迎上前來殷勤相問。
“夫人一早出去逛了哪裡?”
王佩蘭冷笑一聲,看也不看他一眼,越過他便回了閨房。
宋函暗暗咬牙,一把拉住後面的丫鬟:“翠兒,我問你,今日我可沒做什麼得罪她的事,怎麼一大早回來,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到底誰又招惹到她了?”
叫翠兒的丫鬟倒也不敢隐瞞:“回姑爺,夫人去了那霍滿月的鋪子。”
“霍滿月?”宋函心頭一緊:“她怎麼知道霍滿月的?不對,她去找霍滿月幹什麼?”
“是……是老夫人說的,”翠兒看了王佩蘭離開的方向一眼,期期艾艾道:“昨日老夫人讓夫人給她奉茶,一時說涼了一時說熱了,夫人不忿,略頂撞了幾句,老夫人便大罵,說早知道甯願娶那霍滿月,也不攀這場富貴,原以為娶了兒媳好享福,誰知夫人竟是個不孝的。“
她本就是王佩蘭的人,此刻給宋大娘下起眼藥來也毫不含糊:“夫人哭着問霍滿月是誰,難道宋家巴巴娶她回來,隻是為了咱們老爺的權勢,老夫人不但不覺得錯,反倒說那霍滿月從前跟姑爺情投意合,是她為姑爺的前途,才做主棒打了鴛鴦,現在後悔也來不及……”
宋函幾乎眼冒金星,強撐着道:“你胡說些什麼,我娘怎麼可能說那樣的話!”
說完一陣心虛,以他對宋大娘的了解,他娘還真能說出這樣的話。
“是真的,”翠兒哭道:“夫人當時聽了便氣得要回家,是我們幾個一力苦勸下來,夫人冷靜下來也說了,這話老夫人私下說說也罷了,若是傳到老爺耳中去,恐怕要影響姑爺的前途,還特地叫咱們幾個封了口,一句不敢亂傳,隻是,隻是老夫人那邊,姑爺還得規勸幾句,以免白費了夫人的一片心哪!”
“我自然知道她的心,”宋函目光不耐:“你夫人說得對,這話絕不可傳到嶽父耳中,若哪日我聽到有人亂傳,隻拿你們幾個是問!”
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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