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走出房門,同學們嘻嘻哈哈跟出去。唐媽走到門口停下,回頭看看空無一人的病房,滿室花朵嬌豔。
電梯口。
“詩啊,你們熱鬧吧!我回去看電視。有點不舒服就回來,别撐着。”
“阿姨,一起去,聽我們胡說八道也好!還可以指導指導。”耀文按住電梯門。
“媽,走呀,一個人多寂寞。”唐擁住她肩膀走進電梯。
一個内部餐廳。
裝修精緻高雅,服務員冷若冰霜。
老頭老太太三三兩兩,面容莊重,步履蹒跚。
“小弟弟,内部餐廳,不對外。”
耀文拿出皮夾,抽出一張名片:“打電話給他,姜耀文要吃飯。”
一通電話,冰雪化春水。
“班長,老頭的親戚,最高規格。七個人。1900年茅台,千年古樹普洱,泰國香米。”
房間三個角落,明代花架上座三盆鸢尾花,黃,綠,紫。
屋頂吊四座清廷宮燈,木質。
三面牆挂滿張大千徐悲鴻齊白石。
紅木餐桌椅,紅木地闆,閃出高貴清冷。
唐詩吃驚的說:“姐,黃綠的鸢尾花,厲害着呢!”
“此間有高手耶。耀文,麻煩問問哪裡買的呀。”
“喂,王副,房間裡鸢尾花哪裡買的?”
“芳村花鳥魚蟲市場。南區,a1302檔。好。謝謝。”
“姐,等我出去咱們逛去呀。”
“好咧!”
耀文舉起小酒杯:“來,阿姨,同學們,舉杯慶祝唐詩同學,千古絕唱詩常春,水調歌頭花百開。”
好,滿堂喝彩。
耀武喝完杯中酒,一股暖意上心頭,好酒,好酒。
哇塞,色香味俱全的佛跳牆,吃。
早已親如家人,不用客氣,吃。
唐媽樂呵呵看着狼吞虎咽的娃娃們,肚子不餓了。
兩人往詩的碗裡夾滿海參瑤柱鮑魚。
“媽,姐,别夾那麼多呀,同學們沒得吃了。”
耀文塞一段海參入口:“唔,不怕,大把,一會兒還會上來一盆。嗯,吃。”
吳必和夾起魚唇:“軟嫩柔潤,濃郁葷香,葷而不膩,百味雜糅。這輩子第一次。”
耀武:“名不虛傳,哪還有和尚想念佛?”
老鳥端酒杯站起,躬身,像投降的國民黨将軍。
“耀武兄弟,敬你一杯。以後我跟必荷生的孩子認你幹爹。可不能推拖。如果沒有你,必荷都沒有,更别說孩子。造化弄人啊!買彩票的概率啊!是什麼樣的數學模型才能夠推導出前晚的情形?必荷被歹徒拖着的時候,你恰好經過。早十分鐘晚十分鐘,她都完蛋。而且你們還認識。這樣的情節,小說都沒辦法寫”
耀武打斷:“老鳥兄弟,咱們幹杯再說。幹完杯,想說啥就說啥,慢慢說。來,幹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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