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一把握住使者的手,突如其來的震動在潔白的宣紙上劃拉下一道刺眼的黑痕。
“别寫了。”鬼怪忽地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是有些啞,“你想知道什麼,我來告訴你。”
使者終于擡起頭對上了鬼怪的視線,那張一直以來不會壓抑任何情緒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這樣複雜的表情,竟是讓使者分不清對方究竟是在悲傷,怨怒,還是畏懼。
于是他搖了搖頭,想要掙開鬼怪的鉗制,幾次掙紮無果後,他才歎息着開口:“我已經沒什麼想要知道的了,至少我在Sunny小姐的前世記憶中看到的王黎,不過是個懦弱的蠢貨而已,再知道更多也無用,隻是徒增悲傷。”
“并不是!”鬼怪莫名大叫起來,他突然轉而用兩隻手去握住使者的手,握地很緊很緊,也許就差十指相扣,“你得看看我眼中的王黎!”
使者蹙起眉,他們之間早就不是第一次這樣親密接觸了,他能感覺到鬼怪的手有些顫抖,那人高于常人的體溫覆蓋在自己冰涼的手上,但是和以前一樣,除了溫暖,他什麼也感受不到看不到。
他又嘗試着去掙脫鬼怪的手,不料對方這次抓得更緊了,眼睛中還透出了别樣的堅定。使者覺得好笑,他又不是自暴自棄了,為什麼鬼怪表現得跟自己像是一個知道真相後要輕生的人一樣,雖然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在緊張些什麼啊。”于是使者問出了口,這也确實是他想問的問題。
鬼怪卻愣了愣:“你……你不會像上次一樣跑了嗎?”
使者耷下肩膀,覺得又可氣又好笑:“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啊。”
這回輪到鬼怪猶豫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使者則像是看透了一般替鬼怪說了出來:“你是不是覺得如果我是王黎,在知道真相後,就不會和你在一起了。”
這也确實是鬼怪所擔憂的,他看着使者波瀾不驚的面容,有些呆呆地點了點頭。
使者放下了毛筆,轉了個身子正面面向鬼怪,好讓兩者之間的對話顯得更自然一些。“那你就說說吧,”使者朝着鬼怪揚了揚下巴,“你眼中的王黎是什麼樣子的。”
鬼怪眨了眨眼睛,忽地反應過來這是他剛才下意識中為了阻止使者的低沉而說出的話,現在這麼一想,就算是使者看到了自己九百多年前的記憶,在自己的視角中,王黎也不過是一個被佞臣操控的傀儡而已,沒有自己的主見,不敢做出任何由自己的判斷而做出的決定,即使長大後知道樸中元不是什麼好東西,也沒有任何勇氣反抗。
鬼怪不得不承認那個時候的自己直到死亡之前,都在為王黎的不争氣和怯懦而感到心痛。
書房的那次單方面的會面是他一個人的秘密,那是他對王黎改觀的誘因,而那次會面埋下的種子在他死亡的那一刻萌出細芽。瀕死之際他似乎看到王黎停下腳步來看他,那個時候他沒能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他不知道王黎究竟是不是因此而回頭,但是就在那一瞬間他感到了心髒停止跳動前最後一絲的顫抖。
成為鬼怪重生之後他一直記得這事,但是王黎也終究是死去了,他虛無的怒火再也找不到目标的主人。
那究竟是不是Alpha與Omega之間相互吸引的标志,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在他再一次聞到屬于王黎身上的那股檀香味的時候,在他意識到這股味道如同血脈般留存在這個陰間使者身上的時候,他感到憤怒,感到悲傷,卻也感到懷念。
沉思這項行為并不适合鬼怪,在看見鬼怪避開了視線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時候,使者就已經猜到了在鬼怪的記憶中王黎也不是一個那麼可堪入目的人。
到底是出于什麼心态想要了解關于王黎的一切使者已經有些不清楚的,從他開始猜測自己就是王黎時他就覺得自己的生活陷入了一片混亂,他開始不明白他到底是因為這層性别而依賴于鬼怪,還是三百年不知道情為何物的自己終于開了竅。
使者突然甩開了鬼怪的手——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的鬼怪就這樣輕易的被甩開了——然後在鬼怪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開口:“我不會随便就逃了的,但是我有些事情要去做。”
他們一大清早在Sunny的店裡碰面後鬼怪就不由分說把使者帶回了家,使者倒也是不反抗,隻不過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鎖在屋子裡,對鬼怪的任何行為都表示置之不理。
此時已經接近中午了,使者也拖欠了不少工作,趕回亡者茶屋時後輩對自己徒增的工作量叫苦不叠,使者道着歉接過剩下的名簿,随便翻了翻後,又突然在一張名簿上看見了池恩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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