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汐有種随溫意眠感知的天真:“你怎麼确定我不驕矜放縱。”
溫意眠娴熟地擺手,笑說:“這還用懷疑嘛,當然是因為相由心生啦。”
簡言之,看你第一眼,我就覺得你不是流言蜚語中說的那種人。
人與人的交往,如果都用金錢來衡量,那就沒有真心了。
這沒意思。
起碼,溫意眠是這麼覺得的。
*
在知道甯汐是競賽得獎的優等生,溫意眠瞬間逆轉對未來的絕望。她接下來的日子都沉浸在感歎有個好同桌的快樂。
白天在學校有溫意眠,晚上回去有甯識譽和覃莺,一天又一天,甯汐好像有了種生活趨于穩定的錯覺。
然而,在什麼都沒徹底落定之前,盡是未知數。
華仁私立每周五都是五點半就放學了。
而甯汐那天答應了溫意眠的突發奇想,要一起坐公交,也就沒讓姜叔來接。
提早到家,六點四十,别墅并沒人,阿姨可能是有事暫時出去了,桌上已經擺了準備好的飯菜。
甯汐有點累,胃口不大,最後還是先上樓休息。
隻是,昏昏沉沉的睡意還沒有多少深入,樓下突然“砰”的一下重重摔門聲,甯汐硬生生被驚醒。
而後,再清晰不過的怒吼聲從一樓傳來。
是甯識譽。
甯識譽像是陡然褪去以往的溫潤,那個渾身豎滿刺的少年一字一句含戾說得清晰:“當初帶莺莺回來,是您給覃姨的承諾,現在您還想像當年那樣放棄她,說不要就不要,難道我們在您眼裡都是無所謂的商品嗎?”
“啪”的一聲,一室驟入寂靜。
甯識譽的話歧義太重了。
甯汐一時理解不了,但她敏銳感知到,這份不愉快的麻煩她可能已經沒法全身而退。
緊接着,甯識譽很冷血的語調說:“折了她的翅膀,我不會讓您好過。”
走到樓梯口,甯汐親眼見着甯斯華二話沒說,又一個巴掌扇在了甯識譽臉上,将他生生扇偏了頭。
那股熟悉的,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又沉重壓在她心上,壓得她喘不上氣。
兩廂對峙,甯識譽舌尖輕抵了下腮,火辣辣的知覺下越來越麻木。
他荒涼笑了:“二選一,不可能。”
*
——二選一,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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