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沈鶴白是這麼搪塞過去的:“地上都是水!踩得髒兮兮的!”
許諾言倒是知道沈鶴白有一點點龜毛潔癖,于是也沒多想,自己拿着拖把把水漬全部吸幹淨。然後撓頭,揚起慣有的大白牙:“我拖幹淨啦!”
後者平複了呼吸,依舊憤懑:“反正……下次不準那樣了。”
許諾言想了好久,才明白“不準那樣”是指他裸體出浴的事,雖然自己沒啥所覺,但室友在意,他便記住了這個禁忌。
然而粗心的毛病還是沒改,經常忘記帶衣服,後者就不得不為他的粗心打補丁。
這一次一個沒在意忘記提醒,果然,許諾言又忘了!
沈鶴白臉上帶着煩悶,起身打開了許諾言的衣櫃,問:“哪一件?”
許諾言當他是被自己打斷了看書所以才這樣,嘿嘿道:“那個藍色的短褲,啊對,就是那個!”他打了個響指,明媚的表情十分生動。
沈鶴白揚起眉頭,目光徘徊半天,才問:“内褲呢?”
許諾言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都攢着還沒洗呢,哎呀不穿了不穿了,一個短褲就夠了!”
沈鶴白眼皮抖了抖,還是給他拿了一整套的上衣短褲。
遞過去的時候,撇開了臉。
許諾言原本并沒什麼想法,見他這樣回避,壞心思突起。他并沒有第一時間接過衣服,而是悄悄拉開門,然後大叫:“喂,拿錯啦!”
沈鶴白下意識回頭看手裡的衣服,然而視線這種下垂的角度,很輕易就看到了衣服後面雄偉壯闊的大象和森林。他頓時頭皮一緊,僵硬擡頭。
視線順着六塊帶着水珠的腹肌一直滑到對方戲谑的臉頰,許諾言揚眉沖自己豎起拇指,自信問:“怎麼樣,身材不錯吧。”
回應他的是衣服砸臉!
他趕緊接住,耳邊傳來宿舍門猛地被摔上的巨響,等眼前恢複清明,害羞的室友早就跑得不見蹤影。
“這麼大反應……”許諾言三兩下套上衣服,走到沈鶴白的座位上吹着他的風扇,叽咕道:“不會是自卑了吧?”
想着某人偶然露出的細白小胳膊小腿,他深以為然。
摔門而出的沈鶴白隻覺得腦子發脹!
他一手捂着額頭,另一隻手緊握成拳,仿佛這樣才能阻止内心的躁動溢出表面。一路小跑到操場旁邊,崩住的熾熱呼吸這才一股氣竄了出來,他靠在某棵大樹下面沉重喘息,腦子裡是揮之不去的美好畫面。
然而刺激性太強,讓他一時無法招架。
隻能嘴唇顫抖着暗罵:“這個……煞筆直男!”
到底給不給Gay活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開文啦~捧臉求收評。
第2章緊張
無論沈鶴白心中如何懊惱,表面上還是得保持着淡定回了宿舍。
如今已經是六月份初,距離大一結束還有兩個月左右,他心中默念,等到大二就可以獨立租房,再也不用受這種折磨。
然而一想到真的要跟許諾言就此保持距離,一股淡淡的失落感随之湧上心頭。
情窦初開愛上直男,好像是每個Gay都避免不了的傷痛。他不敢大張旗鼓的表達愛意,隻能期待距離可以淡化這份注定無果的情感。
心酸、難過、不甘這類的想法,早就被他自我排解的七七八八,他盡力淡化着一切情緒,希冀在真正失戀的那一刻,可以做到無動于衷。
然而無論私下裡做好怎樣的心裡建設,一見到喜歡的男孩本尊,所有的自我防備又被抛到腦後。
許諾言隻需揚起嘴角露出一個标志性的微笑,沈鶴白就丢盔棄甲,滿心無奈。
“你跑哪去了啊,我都餓死了!”許諾言好像完全忘記了剛剛發生的尴尬,依舊大大咧咧坐在沈鶴白的座位上,吹着對方的風扇,随意地翻看對方丢在書桌上的書本。
他在跟熟悉的人說話的時,語氣總會無意識帶了點撒嬌成分,與他那高大的體格産生強烈反差,讓聽的人會産生一種他對自己很依賴的錯覺。實際上卻是南方少年的慣有腔調,他本人毫無所覺。
沈鶴白見他衣服穿的端正,心中的澎湃情感稍稍平息。
他硬是從複雜的表情管理中選了一副冷淡的面具,也不管套用的場合如何不搭,就随意挂在臉上,語氣跟着變得淡漠:“餓了就去食堂啊,我又不是飯,等我幹嘛。”
“一個人怪無聊的,等你一起咯。走呗。”許諾言好似完全沒有get到對方的冷漠,态度熱情如故。他終于舍得把他那高貴的屁股從對方的凳子上移開,幾步跨到沈鶴白面前,攬着對方的脖頸就要出門。
沈鶴白的無奈成倍擴散,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自己的冷漠面具在許諾言的面前總是無法發揮半點功效?無論自己怎麼僞裝,他好像總也接收不到信号,三兩下就能讓他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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