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阮覓剛從鄉下接回來,阮珍珍很快動身去了南泱。于是正室夫人所生,卻粗鄙不堪不受寵的阮覓成了他們幾個庶子針對的對象。
或是出于輕蔑,也或是處于某種隐秘的嫉妒。
他們嬉鬧着在阮覓身上留下各種傷痕,揪頭發,拿石子砸在他們做過的事情裡隻算是不值得一提。
那日他去見父親,卻發現了躲在池子旁邊的阮覓。
這是幹什麼?想讨父親的歡心,還是說來告狀?
當時已經十二歲的阮珏高出阮覓許多,輕輕松松就把阮覓從角落裡提溜出來。
“土包子,你竟然跑到這裡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阮珏抽了幾耳光,發現這确實是個木頭,連挨打都沒有反應。看到一旁的池子,阮珏忽然起了新的想法。
若是把人扔進去,她臉上肯定會露出害怕的表情!
至于阮覓的命?在阮珏看來,什麼都不算。
他雙手一推,阮覓便掉進水中。不過她沒有完全沉下去,而是雙手緊緊摳住岸邊的瓷磚,摳得指甲翻起,血肉猙獰。
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直直盯着阮珏,讓他猛覺瘆得慌。
自己竟然被這樣一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吓到了,阮珏深感惱火,擡腳就往阮覓手上踩。
“看你能支撐到什麼時候!”
阮覓一直看着阮珏,或者說,看着他身後的阮奉先。直到她一雙手血肉模糊,再也支撐不住往池中沉沒下去時,她也沒聽到阮奉先說一句話。
那個本該是父親的人,縱容着這場惡行。
因為阮珏的話,想起一些不怎麼愉快的記憶。阮覓幽幽歎了口氣,臉上終于不像先前那般近乎死寂的平靜,反而有了點笑。
“你在說什麼不是故意的?若是說小時候那些小打小鬧,方才我打了你,就算一筆勾銷了。你也不用防着我再對付你。”
阮珏被她輕松的語氣吓到,驚疑不定地擡頭打量她,忍着疼問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看我如今,不還是好好活着?”阮覓臉上的笑,仿佛平靜湖面突然泛起的漣漪,先是一點兒,随後逐漸擴散,越來越大。
“父親也太狠了些,你終究是他兒子,他卻這般對你。我看着都心中不忍。還有霞姨娘,也是可憐,不知道被送去哪邊的寺裡了。今年冬天可是聽說要比往年都冷啊,可憐的霞姨娘也不知道能不能挨過來。”
“兄妹一場,這些銀兩是我這些年攢下來的,便予你送行罷。好生活着,才能想旁的事,不是嗎?父親都好好活着呢。”
最後幾個字猶如惡魔低語,纏繞在阮珏耳邊。他胸腔内噴薄的仇恨,刹那間找到了新的對象。
見他聽進去了,阮覓笑着将一小袋碎銀子放在阮珏手上,轉身走了。
幾個仆人站的遠,并沒有聽清楚兩人說了什麼,隻是看到後來三小姐送了東西給阮珏。他們心裡感慨,三小姐真是難得的大善人,然後便幹脆利落地把阮珏扔了出去。
阮家出了這種大事,阮珵這幾個在書院的兒子自然要趕回來。
于是後面幾天,阮奉先養病的房間裡就變成了争寵的地方。
那激烈的架勢,好像下一秒阮奉先就要兩眼一翻兩腿一蹬離開人世了。
五六個有兒子的妾拉着自己兒子在阮奉先面前哭哭啼啼,那幾個沒生養的便打扮得格外俏麗,哭得梨花帶雨希望趁着阮奉先虛弱刷一波好感度。
一房莺莺燕燕,以前每回看見這樣場面就氣得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着的阮母,這回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難以說出心中的想法,隻是對床榻上躺着的那個男人再也沒了以往的執念,甚至感覺有些可怕。
阮珍珍來了三四回,見這邊競争實在太激烈,阮母不作為,她一個人也很難鬥得赢那幾個姨娘,所以幹脆轉移陣地,打扮得俏生生的去了外頭。
去外頭幹什麼?自然是各種宴會了。
賞蓮會的時候,謝氏帶着她認識了許多人。更何況她身上現在還頂着“阮均衣疼愛的妹妹”這個光環,不少不知内情的人都很樂意把請帖送到她手上。
除了身體虛弱無法得知外界消息的阮奉先,誰都知曉阮珍珍最近在外頭可是風風光光的,哪場宴都有她的身影,特别是王氏人出席的宴上,阮珍珍必定花費許多功夫打扮自己。
對于這樣的發展,阮覓也樂見其成。
原書裡面規定好的情節,究竟能不能改變?這些目前隻能從阮珍珍身上實驗。
旁人都忙着,阮覓也不能坐着發呆。
她在府裡歇了幾日後,終于再次找到機會出門去了魏驿蔺那處。
太過頻繁的接觸會讓人産生自己的領地被侵犯的錯覺,但間隔四五日,倒是能讓人逐漸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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