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藥上的很是小心,發上的發帶輕輕拂過趙疏的面龐,他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溫姜似乎是從小藥罐子裡泡多了,整個人身上便是一股淡淡的藥味,仔細聞來卻并不清苦,反倒是清冷好聞的很,那發帶拂的他心癢癢。
掌心傳來溫軟的觸覺,趙疏聽話的側了側身子卻是不小心壓倒了什麼,柔軟的烏發傾瀉在趙疏的面前,原是他不小心壓到了他的發帶,那發帶一松滿頭烏發便是如水一般傾瀉而下。
四目相對,趙疏難得的從他的眼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情愫。
似乎無論他叫什麼,初見總是要被趙疏這麼冒昧的打攪一番,一時間當初在一醉閣的情景再一次浮現在趙疏的面前,如梁元所說,溫姜該是多恨那些盤桓在他身邊的惡語,可他偏偏讓他在衆目睽睽之下那般的難堪。
“抱……抱歉……”
原本心中還有旁的情緒,卻不知怎得瞧見他這般愧疚的眼神竟莫名的有些心疼,玉染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不等他去拿那發帶,趙疏已然眼疾手快的拿過了那發帶,一臉做錯事的看着他。
玉染隻得一字一句的在他手心寫下了無妨二字。
正處理好了裂開的傷口準備離開,衣袖卻被抓住了,依舊是那般歉疚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并沒有想要輕賤你的意思。”
原是不小心惹的禍,這人卻似乎太過在意了些,玉染一再保證沒事,趙疏方才送他離去,卻是坐在燈下呆呆地看着自己手裡那被毀的不成樣子的素色發帶,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溫姜那般不易的從梁府叛出,背負着那些惡心的名聲好容易打拼出一點點的名氣來,風風光光的來到甯都城,卻是到來的第一天就被那般頑劣的他再一次在衆目睽睽之下重演當初他所受的那些非議,他真是頑劣極了,混蛋極了!
不知怎得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着,趙疏索性提了劍出去練劍,卻未曾想這劍還未出鞘便瞧見了那月下立了個熟悉的人。
玉染正望着那天邊的明月怔怔出神,忽地肩上一暖,擡眸卻對上了趙疏那明亮至極的眸子,眸中仿佛有星辰一般。
便是酒師父替他治了弱症,這經年累月的傷病下來終究還要好好養着。
“睡不着嗎?”
玉染點點頭,拉過趙疏的手緩緩寫道,“我好像,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趙疏心中頓起波濤,卻也伸手在他掌心寫道,“既來之則安之。”
他不知道溫姜身上究竟還背負了些什麼,但他可以确定,等到這段時間過去了,溫姜回到了甯都城,便又要陷入那泥淖中苦苦掙紮了,彼時身心俱疲,當下倒不如趁着一切都遺忘了享受那點來之不易的平靜。
趙疏就安安靜靜的陪他坐在這裡看星星,點點熒光在身邊盤旋,眼瞧着溫姜的眼皮子已經開始打架了,趙疏開口道,“夜深了,回去吧。”
趙疏看着他那猶豫不決的模樣,忽地有了一個荒誕的念頭,笑道,“莫不是……怕黑不敢一個人吧?”
眼瞧着溫姜那白玉般的耳垂漸漸的染上绯色,聽得那忍笑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該不會是被我猜中了吧?”
眼瞧着溫姜這張冷月琉璃一般的臉漸漸的泛上绯色,轉身就要往回走。
趙疏輕咳了咳強壓下嘴角的笑意,蹦蹦跳跳的跟上他,忽地在他面前松開手,面前瞬間閃過幾十點熒光,“我剛剛來的時候聽見你那帳子裡好像有老鼠的聲音,正巧我那裡還有一張榻,左右我總比老鼠可愛些吧?倒不如暫且住我那裡?”
這凍得要死的地方哪裡會有什麼老鼠,偏生他這話給他遞足了台階,溫姜臉上的绯色消散了幾分,趙疏麻溜的抱了他的東西去了自己帳子,還不等溫姜說什麼便收拾的妥妥貼貼。
軍中燭火寶貴,自是不能長明,可到底身邊還有個人,躺在這陌生的地方聽着不遠處人傳來的勻長的呼吸聲,困意漸漸湧上心頭,正要睡去,卻聽得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卻見趙疏依舊還像是個小孩子一樣一腳把被子踹翻在了地上,他無奈的歎了口氣,起身給他蓋好。
趙疏難得的睡了個好覺,卻也習慣了早起,輕手輕腳的拿了劍出門。
也不知是不是昨晚睡得太晚了還是半夜給趙疏蓋被子沒睡好,溫姜竟一覺睡到了趙疏練劍回來,一臉懵懂的對上少年帶着津津汗意的俊美臉龐,他臉上的骨骼清晰了些,那稚氣也消散了不少,眉宇間更多了些少年的疏狂,耀眼的叫人挪不開眼去。
趙疏原是特地去熬了些粥端來,溫姜方才起身便感覺到趙疏似乎在盯着他,下意識的順着他的眼神看去,卻是在看纏在自己手心的那條紅發帶,美玉似的面龐瞬間爬上了绯紅的顔色,下意識的把那發帶藏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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