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怎麼了?”林錦雲瞬間一僵。這聲音,這語調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安慰過她,對她說教,向她提問,笑她幼稚,在無眠的夜晚回蕩在她夢裡的聲音。就算相隔三年的時間,光陰更替,人事變遷,她的大腦依然能在重聚深圳這幾天氣溫驟降,在地勢空曠的郊外,連呼嘯而來的北風都帶了刺骨的冰涼。兩人就這麼淚眼相望,隔着蕭索的北風與人事。又一陣寒風刮過,林錦雲向來畏冷,下意識瑟縮了一下。這一動立刻就引來了蔣蘭的垂憐,忙伸出手拉着林錦雲到自己跟前,又輕撫了一把她的臉頰。不曾想,摸着她的臉卻帶出了自己的眼淚,蔣蘭啞着聲心疼道:“怎麼瘦了這麼多?”林錦雲拉下蔣蘭的手攥在自己手裡,也不說話,就這麼緊緊地攥着她盯着她。在一旁看着的男人滿臉疑問,煞風景地插嘴道:“阿蘭,這位是?”阿蘭,這個稱呼讓林錦雲蓦地心煩,皺眉看向男人,卻聽見蔣蘭解釋道:“這是我的表妹。”男人還想再問,蔣蘭卻打斷道:“阿明,你快去休息吧,店裡我來收拾。”“哦。那你有事就叫我,飯我給你溫在泡沫箱裡了。”男人轉身正要走,突然想到什麼又頓住腳步回過頭沖林錦雲尴尬地笑道:“那啥,我不知道你是阿蘭她表妹,看你面生的很,又問這問那的,就有些懷疑。總之,剛剛對不住了。”林錦雲抿着唇一言不發,盯着阿明的一雙眼裡滿是戒備和冷淡。阿明見她不答話就想着再說些道歉的話,卻被蔣蘭插話道:“沒事,都是誤會。”“那我走了?”“嗯。”阿明隻好讪讪地離開。林錦雲被蔣蘭帶回到那個鐵皮棚子裡,她這才有空認真打量起這間簡陋的“飯館”。說是飯館,其實也是卧室,因為她這才看見角落有一道半遮掩着的簾子,簾子後面露出床鋪一角以及床上疊放着的被子。這個用鐵皮闆圈出來的空間頂多也就二十來平方,放完竈台、炊具雜物和三張桌子,僅剩下角落一點點空間可以拿來擺置床位,可想而知,定是逼仄又壓迫的一間“卧室”。為了求證自己的猜測,林錦雲還是走過去掀開簾子一探究竟。一張小小的床出現在林錦雲的眼前。接着,她伸手翻起“床褥”看了眼,發現這“床”比她想象的還要簡陋:幾塊水泥磚分布四角和兩腰充當床腿;一扇暗紅色的舊門闆往上面一放就是一張“床”;再把兩個大的硬紙皮包裝箱拆開、攤平、往門闆上一鋪,“床褥”就有了;所謂的“枕頭”,則是由米袋縫成的,面上還依稀能看到印着“丁優香米”四個字。整張床除了被子看得出是買來的,其它物件幾乎與撿破爛無異。林錦雲又再度紅了眼,感覺眼眶熱熱的,淚珠眨眼間就掉了下來。她想感受下躺在這張床上的感覺,便在床上坐了下來。果然又硬又硌。但她沒吭聲,又繼續躺倒下去,頭枕着紮人的米袋枕頭,身下墊着沙沙作響的紙皮褥子。她望着頭頂低矮壓抑鏽迹斑駁的鐵皮棚頂,聽着不知從哪個縫隙裡吹進來的絲絲冷風聲,緩緩閉上了雙眼。躺在這樣的床上,果真是難受得很。而那個她曾捧在手心裡,費盡心思去呵護的人,卻不知在這裡躺了多少個日夜。。叫她怎能不難過呢?蔣蘭見林錦雲往那簾子後頭去,卻也沒攔着,想着反正總歸是會發現的。但她這下不想跟着進去,免得惹她傷心。于是,她索性先把飯吃了,随林錦雲自個先待着。過了一會兒,蔣蘭吃完飯,歸置好竈台,拉上了鐵棚的門,這才往簾子那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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