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裡握着一本古樸泛黃的書卷,雖舉止散漫,卻有一種雍容淑婉的氣度。
“清水縣那邊有消息嗎?”
秋月打着驅蚊扇,想了想,回道:“表少爺上月傳信來,一直說的都是人沒找到……夫人怎麼又開始關心起那邊的事兒了?”
王語纓翻過一頁,聲音淡淡的:“昨日閑談時,大哥說漏了嘴,将軍不久前奉皇命,派衛峰和韓北野去齊地,暗探齊王蕭抉嫡系,颍川織造貪腐一事,此時怕是在回程了。”
秋月不解:“夫人以前從不關心将軍的公務。”
“我不是關心他在外做了什麼,衛峰和韓北野此去颍川,回來時會經過清水縣,依他的性子,肯定囑咐了二人去打探那個女人的下落,三年了,他一直不肯相信她死了。”
“就算找到了又怎麼樣呢?”秋月不以為然,“小姐是顯國公嫡女,國公爺剛任六部尚書,在朝又掌實權,這都不算,将軍是個重情義的人,萬無可能為了一介農婦委屈了小姐。”
“你說錯了。”
王語纓扔下書,撫着肩膀坐起來,滿含深意地瞥她一眼:“就是因為他重情義,我才不能放心。”
秋月被王語纓的眼神吓得心頭一凜,立刻改口:“不是還有表少爺嗎,您親自寫信囑咐過他,一定要毀了姜娘子——”
“閉嘴!”王語纓厲聲打斷,秋月立刻噤聲,王語纓揉了揉眉心,語氣滿是責備:“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還用我教你?”
“奴婢知錯!”秋月急忙彎身告罪,心裡有些委屈,以前小姐未出嫁時,慣常縱容她,可自從小姐低嫁到霍家,卻變得謹小慎微如履薄冰,容不得周身出現一點兒差錯,再沒有在琅琊時那般恣意快活了。
秋月正遙想當年,外頭竹簾響了一聲,擡頭一看,是将軍正步履匆忙地走進來。
霍岐一身官服,五官端正,風華正茂,隻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憂慮,他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四五,常年在沙場征戰養成了健康的體魄,加上他本就是打鐵出身,肩膀比一般人更寬闊,看着有十足的安全感。
王語纓在他掀簾進來時就已經起身,她走過去,順手将霍岐身上的官服脫下,放到一旁的置衣架上:“怎麼樣,皇上有消息了嗎?”
霍岐脫下官服後淨手,愁眉不展:“沒有,說是太後與陛下在路上發生了口角,太後先行,陛下則命青羽衛護衛太後,自己反倒沒留下多少護衛,導緻防衛缺漏,給了刺客可乘之機。”
“刺客?”王語纓給秋月使眼色,讓她上飯,一面扭頭去看霍岐,“不是說是山匪嗎?”
霍岐搖搖頭:“那隻是猜測,觊觎陛下性命之人太多了,也許是有人故意為之。”
王語纓不說話了,涉及到這種層次的問題,她不好再去深問,女子掌管後宅是要務,問得越多越會招惹夫家不喜,這不是女子美好的品格。
霍岐收拾整齊後坐到飯桌上,拿了筷子,眼中閃過一抹猶豫,擡頭看着王語纓,欲言又止。
“怎麼了,道衍?”王語纓悉心問他。
霍岐放下筷子,沉眉想了想,然後上移目光,認真地看着她:“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說,衛峰和韓北野出去辦事,我托他們幫我尋找肆肆,我不是不願意接受事實,隻是想着她或許沒死,還在哪裡等着我……”
王語纓含情脈脈地望着他,打斷他的話:“我知道,我也不怪你,畢竟,她才是你的發妻,你想她是自然的,也不用在意我的感受,道衍,我隻希望你别什麼事都埋在心裡,我也是你的妻子,我可以幫你。”
她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霍岐頓時覺得有些對不住她,他拉着她的手,将她攬到懷裡,王語纓臉色倏地一紅,坐在他腿上,臉埋在他頸窩裡。
霍岐深深歎了口氣,輕聲問:“奚兒睡了嗎?”
王語纓聲音軟成了潤物細雨:“早已睡了。”
屋中雙影彤彤,外面下起了淅瀝秋雨。
“住手。”
男人聲音裡透露着幾分不耐,不容置疑的語氣讓屋中吵鬧的聲音霎時止住,每個人都不敢再動,就連宋成玉的心都咯噔了一下。
回過神來後他咳嗽一聲,惱羞成怒地指着床上的男人:“這事原本跟你沒關系,你要是怕死就閉嘴,不怕死今天就成全你!”
說罷,轉頭去吼那幾個奴仆:“愣着幹什麼?我讓你們停了嗎?”
奴仆唯主令是從,話音一落便繼續押着姜肆向外走,另幾個人将小阿回打暈扛在肩上,姜肆一看他們竟然對孩子都動手,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幾個推搡間掙開那幾人,撲到阿回那裡,拼命捶打那個扛着阿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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